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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警。”沈墨撥通了110。

“喂，警察同誌，我的婚禮現場有人惡意尋釁滋事。”

林雯雯怔住了，沈墨竟然會選擇最不講情麵的處理方式。

前婆婆的哭嚎也卡在了喉嚨裏，額角的血順著皺紋流下來，讓她看上去既可悲又恐怖。

不到十分鐘，警笛聲由遠及近。

那幾個還在地上打滾哭喪的老太婆，一見警察，立馬就想開溜，卻被安保人員攔了個正著。

麵對警察的詢問，最後承認是收了錢來哭活兒的。

“聚眾擾亂公共場所秩序，全都帶走！”

救護車也同時趕到，醫護人員抬著擔架。

林雯雯跟在擔架旁，經過我身邊時，怨毒地剜了我一眼：“蘇然，你等著，我們沒完！”

一場精心準備的婚禮，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

婚鬧第二天，沈墨的電話打了過來，背景音嘈雜。

“然然，你別出門，千萬別過來！她們......她們找到我爸媽家了！”

“她們在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沈墨的聲音裏滿是怒火，“帶著林大偉的遺像，在我別墅門口哭喪！現在整個小區的鄰居都出來看了！”

我掛掉電話，抓起車鑰匙就衝了出去。

我趕到沈墨父母家所在的別墅區時，遠遠就看到門口圍了一大群人。

那場景比我想象的還要不堪。

前婆婆披著一件不知從哪找來的破舊外套，癱坐在地上，身前擺著幾個大花圈。

她邊拍著大腿，邊用淒厲的調子哭嚎著。

“我苦命的兒啊！你死得好慘啊！你用命換來的錢，被那個黑心肝的女人拿去養男人，攀高枝了啊！”

林雯雯則跪在她旁邊，淚流滿麵，對著圍觀的鄰居顛倒黑白的控訴。

“家人們，求求你們評評理！我哥哥工作勞累猝死才幾個月！”

“這女人就拿著我哥賠償金，一分錢都不給我媽養老，我爸也死得早，現在就剩我媽一個人無依無靠了。”

“我們隻是想好心告誡這家的主人，讓他們不要上當受騙，不要娶一個踩著我們全家骨血上位的女人！”

句句誅心。這是要把我釘在耶穌惡十字架上。

沈墨的母親臉色極其難看，站在門口，氣得渾身發抖。

沈父則鐵青著臉，不停地跟保安說著什麼。

我剛走進，林雯雯就跪走過來。

“嫂子，你終於出現了。你踩著我哥的骨灰改嫁有錢人，你可住得安心！”

沈母也聞聲看向我，隻是那眼神裏不再有往日的溫和。

“小然，”她開口，音色早已不悅，“不是阿姨說你，你自己的家事，為什麼就不能處理幹淨？現在鬧成這樣，你讓我們沈家的臉往哪裏放？”

我低著頭無從辯駁，他們的困境確實是我帶來的。

“媽！這不關然然的事！”沈墨擋在麵前維護著我，“那些事我都知道，不關她的事。”

“不關她的事？”沈母語調倏地升高，“要不是她，我們沈家昨天會淪為整個城市的笑柄？沈墨，你清醒一點！我們沈家是書香門第，從來沒出過這種醜事！”

“媽，你怎麼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