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
沒一會兒,江小夢從門外走進來。
“我主動申請來醫院照顧你,老師同意了。”
我別過頭去,不願與她有更多交流。
“師母,老師什麼事情都會和你說嗎?那他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當時那個早產的孩子,隻是因為我想看,他就拿給我看。”
“可五個月的孩子隻有一團肉,好惡心,我就拿去喂狗啦哈哈。”
“他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們的孩子沒了,可是我肚子裏已經有一個寶寶了。”
“他還有沒有......”
我給了她一巴掌,忍無可忍掐住她的脖子。
突然,蕭逸衝了進來,一把推開我。
“沈繁星,你在幹什麼?”
江小夢輕咳兩聲,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
“老師,師母或許還在生我搶了她座位的氣呢,你不要對師母生氣。”
蕭逸聽完,一把掐住我的手腕。
“沈繁星,從前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麼一個小氣的人。”
“就因為這一點小事,她心裏過意不去,連最重要的會都放棄了。”
“小夢為了照顧你,已經兩宿沒有合眼了。”
“本來我還有些愧疚,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他一把甩開我,拉起江小夢的手離開了。
一連幾天,蕭逸都沒有來醫院看過我,甚至沒有一個電話。
學術圈子小,微信裏邊有很多共同好友。
從他們的朋友圈中,我不斷看到他和江小夢的視頻。
他帶著江小夢出席各種學術會議和宴會。
出雙入對,儼然一副金童玉女的模樣,像極了當年的我和他。
出院當天,江小夢發了一條朋友圈。
夕陽西下,蕭逸站在萬畝玫瑰花田中間,單膝跪地,為江小夢送上一大束玫瑰。
我曾告訴過他,我對玫瑰花過敏,更是一點氣味都聞不得。
從那天起,家裏一切關於玫瑰的東西都是禁品。
可今天,他願意為她全身沾滿玫瑰香氣。
我獨自辦理出院時,周圍的人還在討論:
“江小姐的老公對她可真好,每次產檢都陪著,忙前忙後的。”
“是啊,江小姐暈針,每次抽血都緊緊咬著她老公胳膊,咬出血她老公都不吭一聲。”
怪不得蕭逸這段時間一直穿長袖,在家都不肯脫下,原來是怕我看到啊。
我下意識撫摸腹部,這裏,曾經也有過一個孩子。
當時早產,我求他不要將孩子帶離我身邊。
可他告訴我早產兒要送進保溫箱,結果沒一會兒他就說孩子已經去世。
現如今我才明白,他將孩子帶給江小夢,隻是為了滿足她的獵奇心。
辦理好出院後我獨自打車回家,站在家門口,裏邊卻傳來男女的嬉笑聲。
打開門,蕭逸和江小夢的目光雙雙定格在我身上。
家裏布滿了成片的玫瑰花,江小夢不悅地嘟囔:
“真晦氣,我們還沒布置好就回來了。”
蕭逸下意識嘖了一聲:“不許對你師娘這麼說話。”
他放下手裏的花,走到我麵前。
“出院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你。”
我捂著鼻子,後退一步。
“不必了,我來拿點東西就走。”
蕭逸聽到我要走,神色立馬緊張起來。
“你要去哪裏?”
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放在他麵前。
“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