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救護車及時趕到,拉著人就直奔醫院了。
我擦掉嘴角的鮮血,隔了好久耳邊的嗡鳴聲音才消失殆盡,將編輯好的辭職報告打印出來,交給人事部經理。
不料,對方看後大驚失色地擺擺手,表示自己做不了主,需要周總親自簽字才行。
因為清楚我的遭遇,人事部經理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開口勸道:“男人嘛,有幾個不犯錯的,周總也許隻是一時糊塗,等想明白了,自然會回來。”
我輕笑一聲:“可我不是垃圾桶。”
臟了的男人,我是不會要的。
辦公桌上,放著一個連體陶瓷娃娃,是當年周錦南從泰國出差時特意帶回來送給我的。
男人的話猶在耳邊。
“蘇顏,我們倆以後就像這個娃娃一樣,永遠不分開。”
當時有多甜蜜,如今就有多諷刺。
我幾次用力,想掰開那個娃娃,卻怎麼都掰不開,才發現這東西從胎裏就連在一起了,索性直接扔在地上,任碎片飛濺。
就像和周錦南關係一樣。
辦公室裏的東西,該銷毀的銷毀,剩下的,被我裝進一個大包裏,扔進了樓下的巨型垃圾桶裏。
躲開垃圾桶上方騰起的灰塵,拍拍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回到家,老遠看到柳眠眠正指揮著傭人阿姨往外扔我的東西,她挺著還沒顯懷的孕肚,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傭人阿姨正冷汗涔涔地把東西抱在懷裏,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正猶豫著,被她一個巴掌扇過去,怒罵道:“吃裏爬外的東西,以後我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怎麼?連女主人的話都不聽了?”
我嗤笑,這回終於不裝了。
不過,倒也省得我收拾了,本來也沒什麼可留戀的東西,扔了更好,也徹底斷了自己的念想。
傭人阿姨看見我,像終於有了救星。
“太太?”
畢竟是服務了多年的老阿姨,我耐心對她說:“都扔了吧。”
“再見麵,也別叫我太太了,我和周錦南不是夫妻關係。”
“以後,我不住這裏了,你多保重。”
聽我這麼一說,柳眠眠更加趾高氣揚了,嘴角快彎到了耳朵跟上,她佯裝無辜道:“姐姐,這都是錦南哥哥安排的,我也是沒辦法。”
好一個沒辦法,我看她是巴不得。
看到我,周錦南臉上閃過一絲心虛,他刻意避開我的眼睛,啟唇說道:“蘇顏,你暫時先搬出住。”
原來,周錦南在救護車上時,人就醒過來了,一向要臉要麵的男人,怎麼能允許自己以這樣的方式去醫院呢。
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救護車隻能把人送回了家。
看我表情太過平靜,周錦南沒由來的心頭一慌,他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離他遠去。
竟破天荒地解釋道:“蘇顏,公司跟雙旭的合作不能斷,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再對接上,至於他們說的作風問題,隻能先委屈你了。”
“眠眠身子嬌貴,又懷著孩子......”
頓了頓,他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施舍道:“等我跟那邊說清楚了,再去接你回來。”
看男人那一副自負的模樣,我差點咬爛了嘴裏的肉,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他是有多大的自信,才會覺得我會同意兩女侍一夫?
果然是以前舔得太多了。
我趁機拿出辭職報告,讓他簽字。
“這是?”
對上男人疑惑的眼神,我掩蓋住上麵的內容,敷衍道:“公司近期新拓展的一個小項目而已。”
看他龍飛鳳舞地簽上自己的名字,一直懸著的心,也徹底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