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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

我心裏憋著一口氣難出,這時候囡囡過來抱著我。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啊。爸爸不在家,奶奶做的飯好難吃......”

我以為孩子挑食,第二天特意提前回家準備親自下廚。

可一進廚房我傻眼了。

廚房裏,上周那桶新買的進口花生油紋絲未動,封口都沒拆。

“媽,您做飯不用油?”

“現在用不著。”

婆婆頭也不抬,“你男人出差不在家,湊合吃得了。”

“那囡囡吃的......”

“我還能害自己孫女不成?”

她不耐煩地趕我出去,“你老公出差在外都沒吃這麼好!”

晚飯時,我假裝看電視,透過廚房玻璃偷看。

卻發現她從油煙機的油盒裏舀出黑乎乎的廢油,倒進炒鍋!

“大兒子在外頭吃糠咽菜,”

她對著手機裏視頻的老姐妹說,“這敗家娘們頓頓要進口花生油,呸!”

視頻裏傳來老姐妹們的應和,“就是!現在的年輕人哪懂過日子!”

她突然壓低聲音,“你們是沒看見,她那個梳妝台上瓶瓶罐罐,夠買多少肉了!”

“昨兒還跟我吵,”

她突然提高嗓門,故意讓我聽見似的。

“說用她毛巾擦馬桶!你們說現在的媳婦金貴不金貴?”

我渾身血液都衝到了頭頂,衝進去一把打翻炒鍋。

“你瘋啦?!”

她尖叫著去撈鍋裏的菜。

“你就這麼做飯給囡囡吃?”

我指著地上黑乎乎的油漬。

“這是給人吃的?這是油煙機廢油!致癌物!”

“大驚小怪!”

她叉著腰,“我特意濾過的!比你那些轉基因油健康多了!”

我強忍著怒火,決定好好查查這段時間婆婆究竟背著我們幹了多少荒唐事。

這一查不要緊,結果讓我徹底崩潰了。

浴室裏昂貴的洗發水和沐浴露被兌了水和大半瓶廉價洗潔精。

“你那瓶幾百塊錢,不兌點怎麼經用?”

婆婆叉著腰,理直氣壯,“我兒子賺錢容易嗎?”

衣櫃裏珍藏的真絲圍巾,被揉成一團塞在老公的臭球鞋裏。

婆婆撇著嘴,“反正你也不戴,正好廢物利用,這還挺吸味。”

限量版香水隻剩空瓶,而馬桶水箱卻飄著熟悉的茉莉香。

“倒一點進去怎麼了?”

她翻著白眼,“每次衝水都香噴噴的,多好!”

每當我質問,她都理直氣壯地仰著下巴。

仿佛這些令人發指的行為,都是什麼值得驕傲的“持家有道”。

我終於忍無可忍撥通老公的電話。

“立刻回來把你媽送走,否則別過了。”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傳來不耐煩的歎氣。

“你又鬧什麼?媽不就是省了點錢......”

“省錢?”

我氣極反笑,“她用油煙機廢油給囡囡做飯!拿我的毛巾擦馬桶!”

“媽年紀大了還來幫你照顧孩子做家務,你就不能讓著點?”

他語氣煩躁,“我在外麵跑項目容易嗎?”

客廳突然傳來婆婆的哭嚎。

“老頭子你快來啊!兒媳婦要磋磨死我啊!”

她故意開著免提,電話裏公公的罵聲炸響。

“反了天了!我這就過去!”

“聽見了嗎?”

老公竟反過來指責我。

“把媽氣成這樣,你滿意了?非要鬧的家宅不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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