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傅紀舟發來的消息附了張劇照,正是我當年在《寒刀》裏身著青衫的模樣,
“陳導就是看了這張劇照選擇了你,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喜歡嗎?”
“逸風,” 周靜怡嬌嗲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也能演打戲的,上次吊威亞導演還誇我有天賦呢。”
我突然嗤笑出聲:
“周小姐連台詞都要依賴提詞器,陳導的鏡頭怕不是要為你改綠幕?”
我下定了決心,
“勞煩轉告陳導,明早八點,我會帶著人物小傳準時報道。至於您和周小姐......”
我掃過滿地狼藉的照片,心中突然湧起一陣解脫的輕快,
“祝你們永遠不紅。”
第二天,我坐進保姆車前往劇組,卻沒注意到後視鏡裏周靜怡冷笑的臉。
我滿心感激向傅紀舟發去信息:“傅總,謝謝。”
回複來得猝不及防:“知道你喜歡就送你了。”
我一愣,這個傅紀舟是對每個金絲雀都這麼大方嗎?
當保姆車駛入郊區後突然拋錨,後頸突然傳來尖銳刺痛,我瞬間失去了意識。
睜開眼,腐臭的黴味率先湧入鼻腔,粗糙的麻繩深深勒進手腕。
昏暗的倉庫裏,周靜怡步步逼近,眼裏滿是嫉妒:
“憑什麼你都這樣了,還能有名導合作?”
她突然蹲下,指尖挑起我的下巴,指甲幾乎要戳進皮肉,
“你就在這裏等死吧!隻要你消失,你的資源都是我的了。”
我瘋狂扭動身體,麻繩卻在腳踝磨出鮮血,而周靜怡隻是優雅地坐在破舊的木箱上,欣賞著我掙紮的樣子。
她得意洋洋將手機屏幕麵向我,是劇組現場直播。
劇本圍讀現場,我的空座椅顯得格外刺眼,陳導的眉頭皺成一座小山,卻沒有出聲。
“宋星冉太過分了!” 傅逸風突然拍案而起,震得咖啡杯裏的液體飛濺,
“陳導,我是她的經紀人,實在太了解她了,自從她得了影後,就變了!不如將女主給周靜怡,我保證她能給你一個驚喜。”
傅逸風將律師函重重拍在檀木桌上,
“鑒於宋星冉的種種行為,我們公司早就和她解約,並向她索取十億違約金,如今她處境艱難,根本沒有心思好好演戲,陳導你要慎重考慮啊。”
陳導僵在原地,神色猶豫。
“那這女主角就......”
傅逸風勝券在握,宋星冉早已被他拿捏,如今劇組遲遲不開機,這個女主角遲早是周靜怡的。
他透過屏幕看見倉庫這邊的監控畫麵,隻見我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又輕蔑的笑,自以為我已經徹底屈服,卻絲毫沒有察覺,我的脖頸處早已泛起大片紅疹,那是塵蟎過敏的症狀。
倉庫裏揚起的灰塵讓我每一次呼吸都困難,眼前的景象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隨時都會暈倒。
就在意識即將消散的千鈞一發之際,倉庫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突然發出 “轟” 的一聲巨響。男人裹挾著淩厲的氣勢,一腳踹開大門,小心翼翼地將我從椅子上抱起,喊來醫生急救。
另一邊,傅逸風麵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怒不可遏地捏緊手機,可當他看清攝像頭裏那張熟悉的臉時,整個人如遭雷擊。
那人透過攝像頭,眼神裏滿是上位者的壓迫,冷冷地開口:
“小兔崽子,趕緊滾過來。”
傅逸風看著那個他從小懼怕的小叔,隻覺得雙腿發軟,不得不扶住桌沿才能勉強站穩,再也沒有了往日運籌帷幄的從容與優雅,隻剩下滿臉的震驚與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