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到陳凜冬沒事後,溫季雪安心養病、備嫁。
直到這天文工團要到市裏來演樣板戲。
廣場上早早就搭起了台子,廣播裏的聲音勾得溫季雪心癢癢。
她一瘸一拐來到觀眾席上發現位置都被占滿了,正要敗興而歸,陳凜冬清亮的聲音叫住了她:“來這兒!”
陳凜冬占了個視野極佳的位置,讓給溫季雪。
旁邊也有人占了座,快開場時,周柏錚帶著沈丁香姍姍來遲。
原來旁邊的座位是周柏錚替沈丁香占的。
周柏錚看到溫季雪旁邊的陳凜冬,皺起了眉頭:“我已經妥協了答應娶你,你倒是還有心思和別的男人來看戲。”
溫季雪覺得可笑,明明他也在和女人約會,他對她到底是哪門子的占有欲?
“誰說我要嫁給你了?”
“砰!”
溫季雪說話的同時,不遠處的苞米花攤子新出爐了苞米花。
一聲巨響,蓋過了溫季雪的嗓音。
在場的人都沒能聽清她說的什麼。
陳凜冬神情失落:“我去給你買苞米花。”
周柏錚哼了一聲,對沈丁香說:“我也去給你買。”
周柏錚一走,沈丁香臉上的乖巧蕩然無存。
她輕視地瞥了一眼溫季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柏錚哥喜歡的是我,你怎麼就死皮賴臉纏著柏錚哥不放呢?”
“我......”
溫季雪正要說自己早就不稀罕周柏錚了,沈丁香卻突然伸手到她背後用力一推——
溫季雪腳上舊傷還沒恢複,一下子失去平衡,從板凳搭起來的觀眾席上滾了下去!
“等會兒就讓你看看,柏錚哥在意的隻有我!”
沈丁香猙獰的說著,竟然身子一歪自己從板凳上摔下來。
她是有備而來,雖然也摔傷了,卻遠遠沒有溫季雪摔得重!
溫季雪露在外麵的皮膚幾乎都大片擦傷,頭破血流,引起觀眾席一陣騷動。
周柏錚返回觀眾席看到渾身是血的溫季雪,眉頭跳了一下。
“怎麼搞的?”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正要彎腰扶起溫季雪,卻聽到上方傳來沈丁香痛苦的呻-吟。
“柏錚哥!”
沈丁香的呼喚瞬間把周柏錚的魂魄都叫走了,他看了一眼溫季雪,隻猶豫了半秒鐘就扔下溫季雪奔向沈丁香。
沈丁香哭得梨花帶雨:“柏錚哥,溫小姐說你馬上就要和她結婚了,說我不要臉還來和你看戲,我和她爭了幾句,她就把我推下椅子,結果她自己也沒站穩摔了下去......”
周柏錚不疑有他,立刻抱著沈丁香就要送衛生所。
經過溫季雪時,他隻冷冷看了一眼,說了句:“多行不義必自斃!”
溫季雪想要解釋,卻疼得連嘴都張不開,隻能看著周柏錚抱著沈丁香離開的背影。
“柏錚哥,溫小姐也受傷了,她是嬌氣的千金小姐,你不管她了嗎?”
周柏錚冷哼一聲:“哪門子的千金,現在是新社會了,丁香你這樣的好女孩才是千金不換!溫季雪那種人,讓她自生自滅吧!”
溫季雪聽著,絕望的閉上眼睛。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闖入視線的是陳凜冬。
他看到渾身是血的溫季雪,手裏的苞米花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