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我沒出聲，他以為我默認，湊上來就想吻我。

“我今天不方便，你去找葉詩詩吧！”

程野的笑容僵在臉上，眼底閃過一絲猙獰，又迅速堆起假笑：“老婆，你又鬧脾氣了————”

“我沒鬧。”

我頭也不抬地盯著手機。

他呼吸驟然粗重起來，我能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釘在我頭頂。

突然，他一把掀翻了茶幾，水晶果盤砸在大理石地麵上，碎片四濺。

“賀心瑤！你別給臉不要臉！”

他咆哮著：“我低聲下氣來哄你，你他媽就這態度？”

我這才緩緩抬眼，看著他漲紅的臉和扭曲的表情。

“怎麼不裝了？”

我輕笑：“我不是你最好的老婆？娶到我不是你最大的福氣嗎？你繼續演啊！”

程野的拳頭捏得咯咯響，額頭青筋暴起：“你以為我不敢動你？”

這時葉詩詩出現，連忙拉著他：“阿野，算了，姐姐一向任性慣了，別跟她一般見識。”

她說著不停地對他使眼色。

我知道，兩人還沒拿到公司的股權，依然想哄著我。

說著把他拉到隔壁去了。

很快，隔壁就傳來兩人壓抑不住的浪叫聲。

我就這麼睜著眼睛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早起，剛打開房門，就見葉詩詩一身高定衣服，還搭配著一套祖母綠寶石。

她挽著程野的手，得意地看著我。

我眼裏湧起怒意，那些衣服是我櫃子裏的，那套寶石也是媽媽臨終前留給我的。

“脫下來！”

我上前想撕扯，程野卻把她護在身後，涼涼地看著我。

“你因為那些爛事都多久沒有出去過了？

這些衣服首飾放著也是放著，以後詩詩會跟我去公司上班，需要好好打扮一下，剛好物盡其用。”

我什麼都能忍，卻受不了她動我媽的遺物。

於是上前想搶，可程野猛地一揮手，我沒站穩，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額角被磕破，鮮血順著眼睛流下來。

“心瑤————”

程野顯然沒想到我會摔下去，本能地想過來扶我。

葉詩詩突然捂著肚子：“阿野，我肚子好痛！寶寶————”

程野猛地止住腳步，眼裏都是緊張，一把把她抱起就往樓下跑：“放鬆，別自己嚇自己，寶寶會沒事的。”

經過我旁邊，他甚至都沒看我一眼。

寶寶？

原來兩人都搞出人命來了。

我嗤笑，眼淚混著血跡往下流。

時間更緊迫了，我隨意處理了一下額頭上的傷口，就出門找王律師去了。

跟他商量了一整天，我拖著疲憊的步伐回來。

剛進家門就聞到一股奇異的肉香。

程野和葉詩詩兩人都端坐在餐桌旁，程野親自給葉詩詩盛了一碗湯。

“寶寶，快趁熱喝，醫生說你要多補補。”

葉詩詩看到我，笑得開懷：“姐姐快來，阿野特意讓廚房給你燉了好湯。”

說著把她手裏那碗遞給我。

我心裏沒來由的慌亂，脫口而出：“這什麼湯？”

“這呀！是滋補靚湯呢！”

葉詩詩說著自己盛了一碗，美滋滋地喝起來。

程野也端起碗把湯喝光了。

這時，負責照顧美美的阿姨急匆匆跑來，眼睛紅紅地看著我。

“大小姐，不好了，美美它—————”

“怎麼了？”

我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美美是我媽生前最喜歡的狗狗。

阿姨從身後提出一個袋子，裏邊裝著美美的頭和卷毛。

聯想到葉詩詩的眼神，我目眥欲裂。

“你們，燉了美美？”

“賤人！”

說完，我“啪！”地一巴掌狠狠抽在葉詩詩臉上。

程野猛地放下碗，反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一條狗而已，詩詩懷了孩子，她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得給她。

你看不慣就滾，別一天天在這裏上演你大小姐的戲碼。”

我捂著臉，心裏一片冰涼，轉身出了別墅。

獨自走在冰冷的街頭，手機突然響起。

兩條短信幾乎同時發來。

“知道錯了嗎？隻要你跪下給詩詩道歉，我就原諒你，你依然是賀家的大小姐。”

“我有程野殺人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