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瑋卻抬起腿,狠狠踹在我血肉模糊的後背上。
劇痛襲來,我死死咬著牙關,冷汗直流。
程睿瑋眸光陰鷙,咬牙切齒:“何逸飛,我和雲薇從小兩情相悅,若不是礙於世俗壓力,才輪不到你娶她!”
“一想到她被你玷汙過這麼多次,還十月懷胎替你生下孩子,我的心裏就像被刀割一樣!”
“憑什麼你這個狗雜碎能成為她名正言順的丈夫!我不甘心!我非要好好折磨你,看你痛不欲生我才痛快!”
說罷,程睿瑋揚起手,將手裏的瓶子往牆上重重砸去。
“不要!”我用力嘶吼。
“啪”的一聲,瓶子落地,四分五裂。
我崩潰地看著灑了一地的蛇毒血清,心裏像是被利器狠狠刮攪。
我拚命地想要將掬起它們,黃色的液體卻迅速滲透進了地底。
“不要啊......”我撕心裂肺的哀嚎。
“一個小雜種,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好哭的。”
程睿瑋眸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諷刺地勾起唇:“何逸飛,小雜碎死了,接下來就是你了!如今的我羽翼豐滿,已經有能力帶薇薇去國外生活,你和你兒子就安心地去吧。”
說完,他放出了三條毒蛇。
“就讓它們陪你好好玩玩。”
三條毒蛇吐著信子朝我爬了過來。
我迅速搬起身邊的凳子,狠狠朝它們砸了過去。
兩條毒蛇被我砸中身子,劇烈的撲騰起來。
還有一條毒蛇卻從身後朝我襲了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床上昏迷的兒子卻突然蘇醒,跑過來一把掐住毒蛇的脖子,將它死死鉗製住。
“不準你咬我爸爸!”
兒子像是爆發出了無窮的力量,揮舞著小小的拳頭,歇斯底裏地往毒蛇的腦袋砸去。
毒蛇被活活打死後,兒子也泄氣般倒在了地上。
我迅速跑過去接住兒子。
兒子滿手鮮血,奄奄一息地躺在我懷裏。
他拚命睜開雙眼,費力地蠕動幹涸的嘴唇:“爸爸,我要當保護你的小英雄......”
說完,他無力地閉上了雙眼。
我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大顆大顆砸落。
我抱著兒子小小的身體,崩潰痛哭。
“寧寧,你不會有事的!爸爸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撿起地上已經摔裂的手機,費盡法子修複了許久,才成功撥通了程雲薇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我心急如焚地央求她:“雲薇,快點放我和兒子出去,兒子快不行了,再不送醫就來不及了,我求你......”
“何逸飛,你又想騙我!”
回應我的,卻是程雲薇一連串的指責。
“大哥剛來看過寧寧,他說寧寧的狀態很好,晚兩天注射血清完全沒問題!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找借口逃出去,故意打攪大哥的工作!
“這兩天是大哥做科研的關鍵時期,等他完成這研究所裏最難的項目,就是升職副所長之時!大哥的升職計劃要是因為你出了差池,我絕對要你好看!”
說罷,她無情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端“嘟嘟”的忙音,我心如死灰。
來不及悲痛,我又迅速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我扯了扯嘶啞的嗓子:“時瑾,我後悔了,我願意跟你走,快來帶我走好不好......”
......
兩天後,程睿瑋成功競升上了研究所的副所長。
程雲薇為了慶祝他升職,特地為他舉辦了一場隆重盛大的晚宴,邀請了眾多親戚好友。
宴會上,她終於想起了我和兒子,吩咐王媽帶兒子過來注射血清。
可她等到的,卻是王媽驚慌失措的一句:“太太,暗室裏一個人都沒有,先生和小少爺都不見了!”
“什麼?”程雲薇不可置信道,“門窗都封死了,他們是怎麼跑出去的?”
“不知道啊太太,我剛剛去的時候,發現窗戶被人撬開了......”
“還不快去查監控!”
“太太,暗室裏的監控全部都被人毀了!”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一大批民警闖了進來。
“哪位是程睿瑋先生,有人舉報你濫用毒蛇致人重傷,請跟我們去一趟警局接受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