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九次向純情哥哥求婚前一天,
追了十八年未能品嘗的純情哥哥,突然帶回來一個嫂子。
我問他,她是嫂子,那我又算什麼。
男人笑得漫不經心,說出的話卻是渾身冰冷。
“我有說答應你嗎?”
“林清妍,以後別這樣死心塌地的喜歡別人了,怪讓人害怕的。”
原來,我傾盡一切的喜歡,如同哈巴狗一樣百依百順的十八年。
是他眼裏避之不及的麻煩。
我拿出電話,打給在國外的父母:
“媽,我答應繼承家業,嫁給你安排的聯姻對象。”
婚禮那天,我在台上和別的男人說著至死不渝的誓言。
台下,曾視我熾熱愛為麻煩的男人,紅了眼。
1.
“媽,我答應繼承家業,和你安排的聯姻對象結婚。”
媽媽愣了一下:
“你明明之前還說非沈墨淵不嫁,怎麼突然轉了性子,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聽著媽媽有些擔心的語氣,
我看著鏡子中,手捧著鮮花,一身婚紗的自己。
擦掉眼角最後一滴淚。
“沒什麼,隻是看開了而已。”
曾經無數次勸我放棄的媽媽,忽然不再忍心:
“懷雪,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不用了媽,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見到如此肯定果決,媽媽不再多說:
“既然你答應了,那婚禮三天後舉行,你準備一下。”
掛掉電話。
我丟掉自己精心製作的手捧花。
脫下自己尋便大師,一針一線製作兩年才完工的婚紗。
準備收拾好行李,徹底離開這裏。
這時,沈墨淵忽然發來短信。
【來酒吧。】
我想了想,還是去了。
畢竟向他求婚的鑽戒,還在他的手上。
來到酒吧,沈墨淵有些不滿的看著我:
“怎麼這麼晚?”
“沒打到車。”
我隨意找了個借口,態度有些敷衍。
見我走來,他整準備張嘴訓斥,讓我坐遠一點。
卻見到已經坐在離他最遠的角落。
沈墨淵蹙了蹙眉,有些詫異,
卻也沒有在意。
周圍人開始起哄。
“這次你怎麼不坐沈哥大腿上了?”
“是啊,你之前不上趕著送嗎,這次怎麼不死皮賴臉的舔了?”
他們滿嘴調戲,一臉玩味。
若是從前,我一定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在眾人麵前當眾對沈墨淵表白,訴說我對他的愛。
最後被沈墨淵無情拒絕,出盡洋相,被所有人取笑。
可現在,我隻是麵無表情的喝了口酒。
“累了。”
包廂驟然變得寂靜,一雙雙愕然的眼睛仿佛再看另外一個人。
沈墨淵有些出神,如同死水的眼底似乎泛起些許波瀾。
緊接著,他恥笑一聲,薄唇微吐,帶著些不屑:
“最好。”
我沒有回應,又抿了一口酒。
曾經,我從不喝酒,甚至連飲料也嫌少觸碰。
隻因沈墨淵說,不喜歡喝酒的女孩。
所以我將這些當做禁忌。
包廂再次回到之前那般熱鬧,對我的調侃與嘲諷絲毫不減。
這時,房門打開,
陳雨薇衝了進來,撲在沈墨淵懷中。“墨淵哥哥!”
沈墨淵毫不避諱的摟住陳雨薇,眼神中滿是寵溺。
“怎麼現在才來......”
“我是路癡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其他人看著沈墨淵與陳雨薇的甜蜜姿態,視線轉向我。
“沈哥,嫂子,這還有人看著呢。”
他們說的人是我,
也是故意讓我難堪。
沈墨淵挑了挑眉,看我的眼神有些陰沉,
按照以往,我現在一定看不得他們親密樣子,
會發瘋一樣的胡攪蠻纏,
他下意識要發怒,
卻見我隻是坐在位置上,沒有任何反應。
即將出口的訓斥突然噎住,他有些看不懂我。
“如果覺得我礙眼,我這就走。”
說完,我起身就要離開。
正要走時,沈墨淵忽然叫住我。
2.
“你走可以,但今天是我生日,你給我做的蛋糕呢?微微想吃。”
我怔了怔,轉身看著沈墨淵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啞然失笑。
過去八年,每年他生日的時候。
我都會帶著自己親手製作的蛋糕,向他求婚。
他說幼稚,所以蛋糕從來沒吃過。
今年,是第九次,
按照慣例,本該如此。
“忘了。”
我輕描淡寫的回應,卻讓沈墨淵有些惱怒。
“沒做?你連做了八年,怎麼唯獨今年忘了?”
“忘了就是忘了。”
沈墨淵眼底怒意升騰,正要起身卻被陳雨薇拉住。
陳雨薇淚眼婆娑,似乎有些委屈:“大概是懷雪妹妹討厭我搶走了墨淵,所以不想給我吃蛋糕吧。”
沈墨淵連忙安慰,愧疚占滿了眼底。
再看我時,卻不見一絲溫情,語氣命令:
“蘇懷雪,現在回去做蛋糕!”
我忽然笑了笑。
“可以,但是你要把戒指還給我。”
沈墨淵猛的愣住,目光晦暗,語氣生硬:
“沒帶,現在去做蛋糕。”
“不還我戒指,我不做。”
陳雨薇抽泣著,看我的眼中卻是惡毒。
“墨淵哥哥,既然懷雪妹妹不願意做,我不吃了。”
周圍人也紛紛勸解,對我貶低嘲諷的言語越發惡劣。
我麵色平靜,眼中毫無波瀾。
氣氛越發壓抑,沈墨淵的臉也越發暗沉。
見我始終不願鬆口,沈墨淵忍著怒,掏出鑽戒盒,狠狠摔在地上。
“誰稀罕你的戒指,還給你。”
周圍人也對我嘲諷不斷。
我麵不改色,蹲下身撿起鑽戒,小心的擦掉上麵的塵土。
“現在可以做蛋糕了吧?”
“可以。”
我點點頭,轉身離開。
不過不是他的生日蛋糕。
是我的婚禮蛋糕。
包廂內,嘩然不斷。
有人滿是不屑,高聲喊道:
“誰稀罕她的破爛戒指。”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還敢給沈哥甩臉色。”
“閉嘴!”
一聲怒吼。
沈墨淵瞪著他,臉陰沉的仿佛滴出水。
離開酒吧,天色已晚。
我一個人走在寂靜的街道。
心中是一股說不出的複雜。
我喜歡沈墨淵,喜歡了十八年。
向他求婚,也求了九年年。
這九年來,我不放過每一個向他袒露愛意的機會。
如今放棄,心中何嘗不痛?
沈墨淵但凡有過對我的一絲喜歡,也不會拒絕我九年。
不知多久,手機忽然收到消息,
我的心猛的停了一拍,拿出手機看到的卻是:
【蛋糕什麼時候做好。】
我沒有回複,而是關掉手機,
抬頭,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家。
我繼續未收拾完的行李。
其實也沒有什麼值得帶走的。
房間內最多的,是我曾送給沈墨淵,又被他拒絕的禮物。
因為幻想有一天他接受我的愛。
所以留到現在。
我將這些丟到垃圾桶,準備離開時,
沈墨淵忽然出現在門外。
我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曾經為了避免被其他人誤會,沈墨淵從不靠近我家的百米範圍。
即便我與他的住處,隻是相隔一條街。
見到我,他似乎鬆了一口氣,轉而陰沉著臉,冷聲問我:
“蛋糕什麼時候做好,微微等不及要吃了。”
我看著他,忽然想笑。
卻又笑不出來。
“三天後。”
得到想要的答案,沈墨淵似乎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他注意到我手上的行李箱,忽然抓住我的手,
語氣也有些急促:
“你要去哪?”
“運送一些行李而已。”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他眉宇間又掛上了我熟悉的厭惡。
唯獨隻屬於我的厭惡。
甩開我的手,冷聲道:
“我還以為你要逃跑,蛋糕盡快。”
他轉身離開,背影很快消失。
我沉默無言,看了一眼居住八年的家,
也消失在黑夜中。
3.
我在靜海是出了名的舔狗。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所有人都說,如果舔狗有排行榜,我一定名列榜首。
還有人調侃,沈墨淵寧願喜歡一條真的狗,也不會喜歡上我。
九年來,沈墨淵女友換了無數,嫂子的稱呼不知用在多少女人的身上。
可唯獨我,入不了他的眼。
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
我嘴角露出一抹自嘲。
到了家,匆忙回家的母親立刻抱住我,連忙安慰。
見到我的樣子,即便是婚禮在即,她終究有些不忍心,還是勸我:
“你要不要,在考慮一下?聯姻的事情,爸爸媽媽可以幫你推掉......”
我搖了搖頭,
“不用了媽媽,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母親不在多說,隻是複雜的摸了摸我的頭。
之後,她為我做了我曾經最喜歡吃的紅燒魚。
為了保持身材的完美,也為了將最好的自己展現給沈墨淵。
我九年沒吃過了。
這一次,我敞開肚皮,找回了遺忘許久的飽腹感。
又在家住了一晚,
第二天醒來,卻發現靜音的手機一連收到幾十條消息。
從半夜,一直到淩晨。
全是沈墨淵發來的。
內容,清一色全都是催促我做蛋糕。
我沒有回他,也懶得回。
因為是閃婚,我還需要準備一些手續和婚前體檢。
一個人來到醫院,因為我九年來我一心隻有沈墨淵。
為了他,幾乎戒掉了絕大部分零食飲料。
導致我的身體也極為健康。
我諷刺的笑了笑。
檢查完後,我正要離開,
卻意外碰到沈墨淵與陳雨薇。
是因為陳雨薇犯了些許幹嘔。
見我出現,沈墨淵愣了一瞬,
他的雙眼迅速掃視我的全身:“你怎麼在這?”
“檢查身體。”我平靜開口
他正要追問,一旁的陳雨薇卻抱住了他的手,語氣可憐:
“懷雪妹妹,就算你討厭我,也不能一直跟蹤我,孩子是無辜的,求求你不要害我們的孩子......”
見沈墨淵目光審視,
我張了張嘴,卻也沒解釋什麼。
因為我解釋什麼,沈墨淵也不會聽的。
側身越過兩人,準備離開。
陳雨薇有意無意伸出了腳將我絆倒。
一股劇痛襲來,我的雙手也磨出了血。
見我摔倒,沈墨淵下意識想要扶我。
陳雨薇拉住他的手,驚呼出聲:“這是什麼!”
沈墨淵的目光被地上的報告吸引。
他撿起來,快速掃過。
“婚前體檢......”
沈墨淵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他看著我,似笑非笑:
“你要結婚了?”
我仿佛察覺不到痛,默默從他手中拿過報告。
“對。”
沈墨淵看著我許久,突然輕蔑一笑:
“也好,這樣你就不會像狗皮膏藥一樣跟著我了。”
我點了點頭,
“嗯,不會再糾纏你了,蛋糕明天就好。”
說完,我轉身離開。
直到我的背影消失,他的視線也不曾收回。
直到陳雨薇拉了拉他的手,沈墨淵這才回神。
“墨淵,這下她結婚了,我們再也不會受到打擾了......”
話音未落,
始終沉默的沈墨淵猛的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聲音冷冽:
“我知道你沒懷孕,不要再給我搞這些小把戲。”
“蘇懷雪絕對不會結婚,這隻是她的欲擒故縱。”
“她追了我九年,她離不開我!”
......很快到了婚禮的日子,
收到邀請函的沈墨淵與他的朋友們,也來到了現場。
“沈哥,這個蘇懷雪為了你激你,還真是煞費苦心!”
“這一出,應該花了她不少錢吧?她可真是天字第一號舔狗啊!”
沈墨淵臉上滿是冷笑:
“蘇懷雪的把戲我早已經看穿了,無非是在婚禮上當眾反悔,向我高調告白表明真心。”
“最後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逼著我上台和她完婚罷了。”
他們互相調侃議論,議論著。
仿佛已經看穿一切。
甚至打賭我這一出戲劇表演什麼時候會穿幫。
很快,我身穿親手製作的婚紗出場,與新郎在台上四目相對。
我們交換戒指,又許下誓言,一切都像真正的婚禮。
這本就是真正的婚禮。
沈墨淵的猜測落了空,他看著這一切,雙眼泛了紅。
直到司儀請我和新郎用吻來銘刻誓言。
沈墨淵紅著眼,再也忍不住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