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沒有什麼留戀,連夜打包著自己的東西。
後半夜閑下來,我把和厲淵相關的一切都毀了,要麼燒了。
厲淵,就當我們從來都沒在一起過吧!
我不欠你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約的車還沒來,突然闖進來幾個保鏢,他們猛地拉扯著我。
“對不起夏小姐,厲總吩咐我們帶您去打胎。”
我掙紮:“放開我,我自己會去的————”
可奈何保鏢力氣太大,我根本掙紮不過,最終還是被他們捂著嘴送到了厲家的私人醫院。
手背上傳來刺痛,我慢慢醒了過來。
突然一個深沉的聲音傳來:“她血管細,換個兒科針頭。”
是厲淵。
他竟然記得我血管細!
“厲總您恢複————”
醫生詫異地開口。
他猛地回神,煩躁地擺了擺手:“沒有,不過是本能罷了。”
本來是想親自來守著把事情解決幹淨,卻在看到醫生一針針戳不進我的血管時,他本能地開口。
他猛地甩了甩頭,大腦忘了我,可他的肌肉還記得我怕冷,記得我血管的位置,甚至輸液時哪個角度最不疼。
最可怕的是,當聽到我悶哼一聲時,他心臟緊縮的痛感,竟然比那空了的記憶還讓他難受。
心裏有奇怪的念頭,但又不想被這種感覺牽製,他討厭這樣的感覺。
我悠悠睜開眼,就看到他摟著姚青禾安撫。
“你放心,現在孩子也沒了,以前的一切我都會處理幹淨,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破壞我們。”
姚青禾開心地在他唇上輕吻:“阿淵,你對我真好。”
他唇角漾開了花:“我還為你準備了驚喜,你不是想要個獨屬你的樂園嗎?
地址我選好了,就在夏村,那塊地我買了很多年,一直荒著,把那幾座孤墳鏟平就給你蓋。”
摸著空了的腹部,我心如刀絞。
那塊地前幾年被開發商看中要開發,可我不想動父母的墳,是他特意為我買了下來。
告訴我這輩子都會讓我爸媽長眠在那裏,不會有人去打擾他們。
眼淚已經流幹了。
厲淵,你不光強製拿了我們的孩子,竟然還要挖我父母的墳。
我不會同意的。
在兩人興高采烈去看進展時,我趁醫生不注意,拔了針管悄悄出了醫院。
等我趕到老家時,就看到好幾十輛挖機正往墳地開去。
我油門踩到底衝到墳地。
就看到厲淵摟著姚青禾,兩人正在指指點點說說笑笑地規劃著。
厲淵大手一抬:“挖!”
挖機師傅得到指示,轟鳴著引擎,鋼鐵鏟鬥高高地揚了起來,對準我父母的墳。
“住手!”
我嘶吼著衝過去,張開雙臂擋在墳前。
“小心———”
厲淵再次本能地衝過來,把我緊緊護在他身下。
挖機的鏟鬥在離他半米處猛然刹住。
“厲淵,求你!”
我淚眼婆娑看著他。
他猛地回神,用力推開我,冷厲地對著司機再次開口:“挖!”
“不要,求你了—————”
我重重給他跪下去。
看我這樣,他心裏一疼,下意識就要蹲下扶我,可大手又陡然停在半空,臉上都是煩躁的情緒。
狠狠把我扯到一旁,他再次揮手:“挖!”
我不再求他,隻身攔到墳前。
“嘭!”
車鬥砸下來,剛做完手術的我暈了過去。
閉眼前,我看到村民們衝過來,對著厲淵腦袋上就是一鐵鍁,他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