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從來就沒給他下過毒,要怎麼解?
為了救活他,我甚至不惜傷害自己,可現在沈嘉遠寧願相信盧樂菱那虛無縹緲的謊言,都不願意相信我。
趙優冉臉上露出一副“果然”的樣子衝沈嘉遠告狀。
“嘉遠你看,盧樂菱就是故意的,哪有神女還養一條這麼惡毒的蛇!”
小蛇像是聽得懂人話,趙優冉的話音剛落,它的眼瞳立刻危險地豎了起來,直起上半身衝著趙優冉不停的吐著信子,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趙優冉嚇得臉色慘白,沈嘉遠忍著心口的劇痛,將她護在懷裏,眼神銳利地瞪向小蛇。
因為沈嘉遠身體裏也有我的氣息,所以小蛇下意識把他認成了我,乖順地低下頭,不在預備攻擊沈嘉遠。
趙優冉看到這些變化,膽子立刻大了起來。
“嘉遠,快,殺了這個畜生!”
沈嘉遠逐漸適應痛感,忍著痛點點頭,抬手抓住蛇尾,眼神發狠。
“別傷它!”我連忙出聲阻止。
可沈嘉遠卻殘忍一笑,攥緊蛇尾,掄圓胳膊,用盡全力將它猛砸向地麵。
“不!”
小蛇發出痛苦的嘶鳴聲,扭動著身子不久便徹底斷了氣,被沈嘉遠隨手甩在牆邊。
他接過趙優冉遞來的紙巾,一邊擦著手心的黏液,一邊衝我家人方向抬下巴,“想救他們嗎?”
我絕望地看著地上的小蛇,指甲深深掐進我的掌心,留下一道道印記,強忍悲憤:“你想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跪下來將冉冉的鞋舔幹淨,我就放過他們。”
我閉了閉眼,屈辱地對著他們跪下去,低下頭一點一點將趙優冉的鞋舔幹淨。
“滾吧。”
趙優冉一腳踹在我的肩頭。
我連滾帶爬地撲到弟弟和媽媽身邊,想將他們從保鮮膜裏救出來。
可入手確實一片冰涼的觸感,我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一遍一遍撫摸著他們青紫的臉,顫抖著聲音喚他們的名字。
“弟弟,媽?你們別嚇我。”
大滴大滴的眼淚落在他們的臉上,卻沒有一個人回應我。
弟弟和媽媽早就憋死了。
“啊!!”
我抱緊媽媽的身子,發了瘋似的尖叫,不敢相信現實如此殘忍。
“噗呲。”
脖頸處出現一根空的針管,微涼的藥水進入我的身體。
我的眼前頓時一片眩暈,我捂著脖子轉頭,就看到沈嘉遠額角掛滿了汗珠,慘白著一張臉對我說:
“冉冉想再給觀眾們送點福利,不管你是神女還是妖女,凡人的東西都傷不到你,隻不過是一點麻醉,能哄冉冉開心的話,你也不算沒用的廢物。”
我能感受到身體裏的器官在飛速衰竭,臉上的血色也在消退,這個針管裏不止有麻醉藥還有劇毒。
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最愛我的家人和小蛇都已經死了,在這個世界上,我再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
我能立刻化解身體裏的毒藥,可我不想這麼做。
我是神女。
神女隕,萬物生。
我死之後,他們就能重新活過來。
我鬆開捂著脖子的手,撫上沈嘉遠的臉頰,在他詫異的表情裏,輕聲說:“沈嘉遠,我後悔愛上你了,所以你陪我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