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裴野在一百塊錢的地下室住了六年,內褲都是九塊九三條包郵的。
六年後,他終於從一個不起眼的街頭小混混坐到了黑幫老大的位置。
人人都說我是苦盡甘來,終於熬出了頭。
夜裏突然遇到裴野的仇家上門複仇。
我肚子被捅出了血窟窿,奄奄一息。
裴野卻丟下我抱著他的小白花去了醫院。
後來,裴野被他的死對頭關在地牢裏。
我去見他最後一麵。
他卻紅著眼框,跪求我原諒。
“阿瓷,我真的後悔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01
“野哥,瓷姐跟了您六年,出生入死陪您打下這江山,您之前不是挺喜歡她的嗎?怎麼現在又要娶溫錦呢?”
“還有,瓷姐上次替您擋的那一刀正好捅到了子宮上,醫生說她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裴野漫不經心吐出一口煙霧。
“陸瓷,一個手上都是血的女人,玩玩還行,娶回家做老婆就算了吧。”
“阿錦和她不一樣。她清純得很,十八歲就跟了我,我必須要給她一個名份。”
“可是瓷姐對您一往情深,她知道了如果接受不了怎麼辦?”
裴野皺眉,冷嗤一聲:
“整個北區都已經是我的了,她接受不了又能怎麼樣?離開了我,誰會要一個抽煙喝酒有紋身,辦事比男人還狠的女人?”
胸口傳來了一陣鈍痛,腳下一軟,我癱倒在了地上。
去年胳膊縫針,我對麻藥過敏,十八針,生縫,我都咬著牙沒出一聲。
可裴野的話卻深深地刺痛我的心。
我雙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才沒讓自己發出聲音。
怔愣了許久,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後逃離了現場。
回去的路上裴野的電話不斷地打來,
看到那個曾經給我帶來無數希望和幸福的電話,
我卻再也沒有了接起來的勇氣。
裴野回來的時候已是淩晨。
我躺在床上,其實並沒有睡著。
隻是睜眼望著黑暗。
很快熟悉的氣息就出現在我身後,
“還沒睡?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二寶說給你打電話要你來場子接我,可我在那等了你好久你也沒來,電話也打不通,我還擔心你遇到了什麼麻煩。”
他低頭吻我卻落了空。
愣了會,他壓著脾氣抱我。
“後天有批貨要到,你帶著二寶親自去碼頭接應吧,順便把那輛寶馬的車鑰匙給我,我有事要開。”
心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為了陪溫錦,他連上百萬的貨都不管了。
反而要我頂風作浪,冒著風險去替他對接,連上月他剛送我的寶馬車也要給溫錦開。
他對溫錦還真是上心
我冷冷回了聲“哦。”
見我反應冷淡,秦徹不耐煩地按了按眉心。
“又不是小姑娘了,矯情什麼呀?不公開你是因為局勢不穩,沈硯寒盯得緊,不能因為你和我的關係,讓你多一層風險。”
裴野總是這樣PUA我。
倘若不是幾個小時前我在房門外聽到的那些話,
我一定會被裴野的這番話感動的無以複加,
可此刻我隻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