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2.

蕭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過來，接住了那個差點摔地的孩子。

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恐懼，隨即變成了憤怒。

“你瘋了嗎？”

她緊緊抱著孩子，聲音因為震驚而顫抖。

“我沒想到會這樣，我隻是不想碰那個......”

我解釋的話還沒說完，一記響亮的耳光就落在了我臉上。

蕭晴的手還懸在空中，她的眼裏噙著淚水，但更多的是冰冷。

“你出去，現在滾出去！”

我捂著被打紅的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蕭母冷笑一聲。

“看看你做的好事，差點傷了孩子，你還有臉待在家裏？”

“媽，別說了。”

蕭晴聲音冷硬。

“你先出去冷靜冷靜，等你想明白了再回來。”

我環顧四周，蕭父蕭母一臉鄙夷。

哈裏站在一旁假惺惺地抱著手臂，蕭晴檢查懷裏的嬰兒。

我恍然，原來我才是這個家的外人。

“你們真是一家人啊，我這個外人確實該走了。”

“滾吧，別在這假裝受害者！”

蕭父一臉厭惡地推著我往門口走。

“自己啥德行心裏沒數？”

我看了一眼蕭晴，她背過身去不再看我。

我笑了笑，拿起包轉身就走，身後傳來哈裏的聲音。

“別擔心寶貝，我會照顧好你和孩子的。”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覺間，我竟然走到了城郊的明心寺。

這是我和蕭晴曾經常來的地方，住持方丈是位高僧。

夜色中的古寺靜謐肅穆，簷角掛著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想了一會，推開了山門。

“阿彌陀佛，施主深夜來訪，有何貴幹？”

慧空大師睜開眼，認出了我。

“大師，我無處可去，能在寺裏借宿一晚嗎？”

我聲音嘶啞。

慧空大師看了我一眼，默默地讓開了門。

我跟著他穿過昏暗的走廊，來到一間簡陋的禪房。

“心事重重啊，施主。”

慧空大師遞給我一杯熱茶。

“大師，如果一個人被最親的人背叛，該怎麼辦？”

“緣起則聚，緣滅則散。”

慧空大師平靜地說。

“放下執念，才能看清真相，善惡有報是定律，不必著急。”

慧空大師站起身，走向門口。

“施主好好睡一覺，明天再做決定。”

房門關上後，我躺在硬板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也許慧空大師說得對，我該放下了。

既然蕭晴，哈裏和那個孩子才是一家人，我何必再做那個多餘的人？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蕭晴的電話。響了幾聲後，她接了起來。

“喂？”蕭晴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我想明白了，離婚吧。”我直截了當地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你別鬧了，冷靜點好嗎？”

蕭晴的聲音放軟了幾分。

“我現在很冷靜，這場婚姻早就該結束了。”

此時的我聲音出奇地平靜。

“你別這樣，回來我們好好談，我會處理好哈裏和孩子的事。”

蕭晴語氣急促起來。

我冷笑一聲。

“處理？怎麼處理？讓他躲起來？還是送走那個孩子？”

“我會想辦法的，就是......”

背景傳來嬰兒的哭聲，蕭晴的語氣突然變得焦急。

“孩子哭了，我先掛了，你別衝動。”

電話被掛斷，我望著黑暗的屏幕，苦笑不已。

我躺在床上，望著斑駁的天花板，腦海中不斷閃回今天的一幕幕。

正當疲憊即將吞噬我的意識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視頻消息。

我隨手點開，下一秒，世界仿佛凝固了。

蕭晴赤裸的身體在屏幕上出現。

旁邊正是哈裏那張我厭惡的臉。

我瞬間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胃裏翻江倒海。

衝到門外，我彎腰嘔吐起來，吐得眼淚鼻涕橫流。

“哈哈哈......”

我苦笑著擦掉嘴角的穢物。

“原來禁欲老婆隻是對我禁欲啊......”

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我眼前一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