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解釋,一群人抬著宋皎皎進來。
巫醫在我床邊假模假樣轉了幾圈,最後定格在我手中骨頭。
“就是這東西,妖女用骨頭下咒,讓宋小姐的救命藥變成奪命藥,這般行事,怕是要遭天譴。”
“等她事成,宋小姐恐命不久矣,如今隻能把臟東西毀了,將剩下的藥喝給她,讓她自食其果,以便逼她說出方法。”
沈墨白一把將我從床上拽下來,看到滿床的鮮血和明顯缺一節的小腿愣住了,久久不見動作。
宋皎皎的低吟聲傳來:
“姐姐,你不想讓我活著費了好大心思,連自己的腿也舍得,萬般皆是命,當初為墨白導致我如今這樣,我認。”
“隻是墨白,我舍不得你。”
說完淚眼盈盈看著男人,像要把他的樣子刻在骨子裏。
我瞪大雙眼,朝沈墨白吼道:
“兒子靈魂不全,這是唯一的方法,你想讓我們兒子徹底消散嗎?”
男人冷了下來,臉色鐵青,搶過骨頭丟入備好的硫酸中。
我手腳並用爬過去卻於事無補,隻能眼睜睜看著骨頭消失殆盡。
此時,宋皎皎奇跡般站起來,和巫醫換了個眼神。
巫醫馬上道:
“當真有用,宋小姐已痊愈,倘若不讓妖女吃點苦頭,我怕她會變本加厲。”
他大受鼓舞,讓管家把藥端上來,強行灌進我口中。
藥一入口我好像聽到霖霖在叫媽媽,他說他疼。
看見了每次沈墨白罰我,小人兒都護著我身前。
他不知道對錯,隻知道他是小男子漢,要護住媽媽。
霎時感受到刨心的疼痛,我清楚地感知到兒子魂魄散了。
魂飛魄散,連轉世的機會都沒了。
我眼角滴下血淚,看向四周的人,最後視線回到男人身上。
沈墨白避開我眼神,嫌棄道:
“別那麼看著我,你總說霖霖出事,今晚我在沈家為他補辦一場生日宴,就當是給他去晦氣。”
周圍的欲言又止,宋皎皎害怕躲閃的眼神。
我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笑出聲來,聲音裏充滿悲涼。
男人氣急帶人摔門而去,命人反鎖房門。
我自斷所有生機,頭發即刻全白,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
大中午,天卻暗了下來,祠堂裏的牌位全部裂開直至粉碎。
族裏知情的長輩封了祠堂,在裏麵下跪磕頭,隻盼能有一線生機。
突然一陣刺眼的強光襲來,光散去後是我那周扒皮老板閻王。
閻王大手一揮,我恢複如初。
他雙手抱胸,嘲笑道:
“你輸了,還是同我回去好好當牛馬,學什麼人類談情說愛,這下好了,搞成這副鬼樣子。”
我不回答,隻看向他。
“行了行了,欠你的,那小家夥我一同帶回去。”
閻王說完又一揮手,我們消失在房裏,臨走時他意味深長看了一眼監控和祖墳處。
......
宴會上,長輩們避而不見,傭人們戰戰兢兢,宋皎皎身體不舒服提前離場。
沈墨白等得不耐煩,連催幾次都沒見到霖霖。
加上席間眾人一再強調要見小福星,男人隻能親自去接兒子過來。
邊走還邊嘟囔著:
“和你媽一樣,盡不省心。”
祖墳裏,生病的宋皎皎帶著管家正生龍活虎的撬著棺材。
沈墨白一到,不見鬆動的棺材頓時打開。
眾人齊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男人疾步上前,等看清楚後,紅了眼眶,神色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