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隼不愧是全省最敏銳的刑警隊長,敏銳到剛接手案件就能抽絲剝繭,找到一切的起點。
11歲那年,我被父母賣給深山裏的鰥夫當老婆。
不過他們沒得逞,把我綁上車那天,鶴鬆中學的張校長高價買下了我。
從此鶴鬆中學成了我第二個家。
後來張校長發現我在學習上天賦異稟,落後的師資教育隻會拖累我,所以他決定找有錢人拉讚助。
他說一定要讓我、讓所有不被愛的孩子都過上好的生活,而教育就是通往希望大門最直接的鑰匙。
後來讚助多了,來學校的同伴也多了。
師資力量越來越強,我們的成績也越來越好。
我像個眾心捧月的公主一般,在鶴鬆中學昂然屹立。
“可是陸月來了,她打破了規則。”
郭隼一雙利眼冷靜專注,不想落下我臉上的任何一個細節。
“什麼規則?”
“郭警官,你好像很急迫。”
郭隼隻頓了一瞬,下一秒略帶欣賞地挑起了眉。
“這是我的後天本領,貪嗔癡念,隻要過了我的耳,我都能辯。”
“你很厲害,如果我的女兒有這樣的天賦,我會很驕傲。”
我猛然沉下臉。
“郭警官最好收回這句話。”
他沒料到我會突然發怒,不過我沒給他機會問為什麼,一雙眼快速掃過他麵前的資料夾,問道:“郭警官,你是牛馬嗎?”
指針的轉軸像小提琴的弓弦,拉出煎熬的回音。
就在我以為今日又毫無收獲之時,擲地有聲的回應讓我怔愣。
“我不是鶴鬆的牛馬。”
“我相信這起案件一定沒有表露出來的那麼簡單。”
“季雲,你有任何苦衷都可以告訴我。”
我仰身靠在椅背上,心裏默數著他肩上的警徽。
“郭警官,你就這麼相信一個殺人犯?”
“連考上清大的苦都能忍的人,不會因為簡單的私仇就殺人。”
“尤其是你,因為你知道,一切都來之不易。”
聽了他的話,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略帶玩味。
“仇殺不夠,那情殺呢?”
“這樣吧,”我抬起下巴,朝他桌麵的資料袋點了點,“我們做個交易。”
“我告訴你這個規則是什麼。而你,給我一份鶴鬆中學的捐助人名單。”
我以為還要和這位聲名在外的刑警隊長周旋幾輪,但話音剛落,郭隼毫不猶豫,立刻吩咐手下去查。
“郭警官,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要這份名單?”
他太過冷靜,讓我有些意外。
“不急,”他起身靠近,視線輕掃我白嫩的掌心,“因為我更好奇另一件事。”
“你說殺死五個成年男性,需要多少幫手?”
我呼吸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