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月都資助你兩千塊,已經仁至義盡了,你要是不知足,就找其他人要錢吧!”
說完,便徑直帶著女兒和老公離開了。
季懷川一聲不吭地跟在我身後。
他向來尊重我的想法,即使不讚同我的舉動,自始至終也沒多說一句。
站在路邊打車的功夫,我分明感受到背後怨毒的目光。
我回頭看,果然,黃悅站在二樓的窗戶前
她傷心欲絕地看著我,隻是眼底來不及收回的狠意。
那樣充滿算計、可怖的目光,我臨死前見過,這輩子都忘不了。
看來她並不服氣,還在醞釀著後招。
被這種怪物凝視著,實在有些瘮人。
我牽著女兒的手,迅速坐進車裏。
見我仍然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老公關心地探了探我的額頭:
“你到底怎麼了,像受到什麼驚嚇似的。”
“你今天跟換了個人似的,從沒見你對一個孩子這麼不客氣過。”
女兒看著我,泫然欲泣:
“媽媽,你剛才有些嚇到我了......”
我努力按下心頭紛雜的思緒,抱著女兒,像抱著失而複得的寶物:
“冉冉,“媽媽是有苦衷的,你還小,還不理解。但你記住,媽媽永遠是這個世上最愛你的人。我是不會害你。”
見老公還想說什麼,我索性把前世經曆的一切,當成一個道聽途說的故事,講給他聽。
聽到那家好心人落得個被養女謀財害命的下場,季懷川很是氣憤:
“太可怕了,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老婆,你做得對,領養是件大事,的確不該就這麼倉促做決定。”
“再說,我們有冉冉一個還疼不夠呢,再帶個孩子回家,很難一碗水端平。”
看來是聽進去了。
我笑了笑,不再說話,心頭卻仍在擔憂。
雖然這次是躲過去了,可黃悅會就此罷休嗎?
她心機深沉,手段狠辣,
一旦被她盯上,恐怕不會那麼輕易放手。
得尋個由頭,讓全家都離那家孤兒院遠遠的。
隻有讓她永遠都別出現在我們生活裏,我心裏才踏實。
沒想到,事情很快迎來轉機,
我們剛到家不久,就接到孤兒院院長的電話。
她說黃悅已經被人領養了,當天就離開了孤兒院。
我心裏覺得意外,但也稍微安定了一些。
沒想到黃悅竟然那麼爽快地就跟別人走了,難道她真的放棄了?
我暗暗為那家人捏了一把汗。
這一天經曆的事太多,我早就疲憊不堪,所以早早就熄燈睡覺了。
睡得正熟時,卻被一陣叫喊聲吵醒。
“咚咚咚——”
來人砸門的聲音很大,直接把我從沉睡中被嚇醒。
心臟在胸腔裏突突亂跳。
季懷川迷迷瞪瞪就要去開門,我趕緊攔住他。
我警惕地透過可視門鈴查看情況。
黃悅那張扭曲的臉突然填滿整個視野。
她充血的眼球幾乎貼在鏡頭上,瞳孔縮成針尖大小,與我目光相撞。
我嚇得雙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