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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被架上刑車，燒紅的鐐銬一層層裹在我腳踝上。

我緊咬著唇忍下痛呼，趙瑜明親自驅趕著馬匹將我送監。

“薑頌眠，你也重生了對嗎？”

我慘白著臉，顫聲道：“我不懂太子在說什麼。”

趙瑜明理了理衣袖，扯過已經沾了我的血的外袍。

“薑頌眠，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裝傻，但你要知道，你欠晚棠的東西，我都會討回來。”

“你別想再做任何傷害她的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我緩緩吐出口氣，抬眼看他：“太子就那麼信她嗎？”

“若是她也騙你，你會怎麼辦？”

趙瑜明神色倨傲，居高臨下地看向我。

“我最不喜歡被人騙，如果她騙我的話，隻會比你的下場更慘。”

我嘴角難以抑製地漏出一抹笑。

薑晚棠，不知道那一刻到來的時候，你能不能承受的住。

我被綁上鞭刑架的時候，有人認出了我，甚至為我下跪求情。

“玉麵觀音幾次預測了災荒，她是神女，太子殿下求您饒了她吧！”

趙瑜明冷著一張臉，一道破竹聲後，我臉上多了一道一寸的鞭痕。

“薑頌眠頂替了她雙胞胎妹妹的身份，她不配得到你們的供奉！”

剛才還跪著的男人站起身，臉漲得通紅，啐了一口：“呸！原來是個騙子！”

一道道鞭子將衣服掙得開裂，血肉模糊下周遭的議論聲依舊刺耳。

“我說她怎麼總是一副怯懦的樣子，原來是心虛。”

“玉女觀音肯定是個自尊自愛的，哪能自己主動住進東宮的？”

“她就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還玉女呢！我看她那副急不可耐的樣子，該是欲女還差不多！”

從前總誇我嫻靜端莊，和太子郎才女貌的話現在全都成了紮向我的刀子。

我知道，這是趙瑜明在給薑晚棠出氣。

第一百零八鞭落下，我昏厥過去，被像爛菜葉子一樣丟在了潮濕天牢。

國師花了萬兩黃金終於見我一麵。

“太子說的可都是真話？你娘的遺書明明說你才是天選之人不是嗎？”

我撐起半邊身子，掀眸看向他：“爹，連你也不信我嗎？”

國師因為我的稱呼嚇了一跳，下了狠勁捂住我的嘴：“噤聲！”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

害怕行巫蠱之術的妖女和風光霽月的狀元郎國師扯上關係。

十八年前，我娘靠預測知曉了考卷，助力他平步青雲。

他許諾會給我娘一個家。

可我娘因為泄露天機病重之時，他卻娶了丞相的女兒。

一直到五年前，朝中動蕩。

他才想起我娘，看了她寄到京城的遺書，知道我繼承了娘的預測之術。

在民間幾度造勢，讓我成了玉女觀音。

將我送進宮好為他的官位繼續掃清障礙。

他年過五十依舊子嗣稀薄，也漸漸對我們生出了舐犢之情。

我不愛說話，不討喜。

他對我隻有利用，對薑晚棠卻十分疼愛。

連上一世我要送她去邊疆，也是他暗中打點，預備將薑晚棠嫁給元帥之子。

此時他眉眼中盡是擔憂：“是不是晚棠淘氣，故意撒了謊？”

我費力掙開他的手，喘著粗氣回道：“她想當太子妃我就讓給她。”

國師立刻瞪大了眼睛，猛地起身：“不行！皇家就是個魔窟，晚棠她去不得！”

“總歸你們容貌一致，你倆再換回來也不會有人發現......”

話音未落，薑晚棠就衝了進來。

“爹！我不同意，你偏心，我就要嫁給太子！”

方才還責怪我稱呼的人此刻卻軟著聲音哄著薑晚棠：“爹是為了你好。”

薑晚棠瞪大了眼睛，淚眼漣漣。

“爹，太子說愛的人一直都是我！不是她！”

“況且，我和他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有了三個月身孕......”

“什麼！”

國師驚呼一聲。

我唇間的鐵鏽味又添了一抹苦澀。

原來他們這個時候就已經勾搭上了。

上一世我為了趙瑜明不惜以命為引，助他坐穩儲君之位，竟然沒有察覺到他愛的從來不是我。

那些親密擁吻的瞬間，他看著我，心裏原來都在想著薑晚棠。

我不禁幹嘔出聲。

薑晚棠聽到動靜，扭頭看向我，言語輕蔑：“姐姐，懷有身孕的是我，你惺惺作態什麼？”

我吐掉喉間漫上的一口腥甜：“我是嫌你們惡心！”

“啪！”

我被一記耳光扇得在地上翻滾幾回。

模糊視線中，我看見扇我的人卻不是薑晚棠，而是匆匆趕到的趙瑜明。

薑晚棠身形晃蕩跌進他懷裏訴苦：“殿下，姐姐記恨我，說要殺了我呢！”

“太子......”國師才要開口就被趙瑜明一記眼刀止住。

“國師，我知道你與薑頌眠關係匪淺，可你也不該眼睜睜看著晚棠被欺負還無動於衷！”

趙瑜明從袖中甩出長鞭，我結結實實又挨了十多下。

“薑頌眠，我警告過你，你要是再傷害晚棠，我不會饒你！”

裹了鹽水的鞭子將我抽得皮開肉綻。

趙瑜明看向我的眼神像是淬了冰：“來人，把薑頌眠衣服脫了押去遊街，直到她認罪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