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我還是在那間病房。
略微一動,後背的傷口便再次崩開。
等我回到江家時,最後一絲力氣也用完了。
往日裏,桃桃都會第一時間跑過來歡迎我。
今天怎麼不見蹤影。
我強撐著身子走了進去。
剛到客廳,便看到了許念。
“嫂子,你回來的時候可真巧啊。”
“阿州哥哥剛給我煲了滋補的湯,你也去嘗嘗吧。”
許念意味深長道。
我不想理她。
誰知她竟然上前拉著我的手臂硬生生的將我拖到餐桌前。
“嫂子,你快喝吧。”
許念殷勤的為我盛了一碗。
看著她眼裏的期待,我心中忽然有些莫名的慌亂。
“這是什麼湯?”
我鬼使神差的問道。
聞言,許念捂著嘴輕笑道:
“自然是狗肉湯啊。”
“阿州哥哥用的可是活了七年的老狗,這湯裏全是精華。”
許念的話猶如一柄重錘,狠狠砸在我的胸口。
我呼吸一滯。
七年的老狗......
難道......
我臉色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
“桃桃…桃桃......”
我焦急的大喊道,卻沒有任何回應。
我找遍了客廳臥室書房,最終邁著忐忑的步伐走進廚房。
嗡!
當看到垃圾桶旁那個鈴鐺,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那是我和江州親手做給桃桃的。
它自從戴上還從未摘下來過。
我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不,這不可能。
我顫著手撿起那個鈴鐺,卻忽然瞟到一旁那團帶著血跡的棕色毛發。
“桃桃!”
我聲淚俱下,心臟如同針紮一般。
我將那團毛發和鈴鐺緊緊攥在手裏,起身朝著餐廳衝去。
“許念!你這個人渣!你還我桃桃!”
我怒吼道。
許念卻沒有說話,而是一臉委屈的看向我身後的江州。
“狗是我殺的,你別找念念的麻煩。”
我愣了愣。
扭頭看向江州,眼底滿是難以置信。
“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桃桃對我的意義!”
二十歲那年,我因兼職太晚,在回學校的路上遇到了色狼。
是桃桃衝出來救了我。
當時它還是個小奶狗,卻那樣勇敢。
壞人都把它踹的吐血了,它都沒有鬆口,直到其他路人趕來。
我收養了它。
江州說,這不僅僅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們第一個孩子。
他會永遠愛桃桃。
可是,他卻成了那個親手殺了桃桃的劊子手。
我揚起手狠狠的扇在了江州的臉上。
啪!
江州眼底浮現一抹難以置信。
“蘇瑾安,你居然為了一條狗打我!”
“桃桃不是狗!它是我的家人!”
我大吼道,淚流滿麵。
江州啞然失聲。
他神情複雜的看著我,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我轉身朝著餐桌走去,想要抱起那盆狗肉湯安葬。
然而,許念卻提前伸手將那盆湯搶了過去。
“這是阿州哥哥特意為我做的。”
許念蠻橫無理道。
我想要搶過來,沉默的江州卻再次擋在了我的麵前。
“我會再給你買隻狗,這個就讓念念補補身體吧。”
“江州,你真可笑。”
我嘲諷道。
“這世上沒有任何狗可以比得上桃桃,包括你!”
“你…”江州氣的漲紅了臉。
他將拳頭捏的咯吱作響,目光仿佛能殺人一般。
“蘇瑾安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說罵阿州哥哥不如一條狗嗎?”
許念拱火道。
江州的麵色更是越發的難看。
我卻懶得搭理他,目光死死盯在許念手裏的湯。
許念見狀,眼珠一轉:
“阿州哥哥,既然嫂子這麼喜歡這隻狗,這湯就都給她喝了吧,正好補補。”
“好啊。”江州怒極而笑。
他端起湯,朝著我步步逼近。
“江州,你就非要對我這麼殘忍嗎?”
我踉踉蹌蹌退後了兩步,一臉絕望。
“不要,我不要喝!”
我拚命的搖頭。
江州見狀,扭頭對一旁的許念吩咐道:
“念念,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