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我已經躺在醫院的病房裏。
我拔掉手上的針頭朝外走去。
路過護士站時,聽到幾個小護士正在討論:
“江董還真是愛他老婆啊,不過是擦破一點皮直接包下了醫院的一層樓。”
“好羨慕,我也想要這樣的老公。”
“我聽說江董和他夫人是青梅竹馬呢。”
......
我卻越發難過。
因為我知道,她們說的夫人不是我。
江州從未帶我出席過任何正式場合。
起初我還生氣,反抗。
可是後來,我已經麻木了。
他說不想讓外麵的風言風語影響我的心情。
可我知道,他隻是害怕別人知道他娶了個殘疾老婆。
我轉身朝著七樓走去,準備拿回母親的遺物就離開。
此時,江州正坐在許念的病床前,溫柔的和她說著話。
看到我,兩人瞬間變了臉色。
“你還有臉來?”
“為了個破盒子,還敢跳河!”
江州冷冷道,語氣裏滿是不爽。
我卻不在意,而是伸出了自己的手,看向他:
“還給我。”
江州冷笑一聲:
“想要盒子可以,跪下磕頭,給念念道歉。”
“你搶盒子的時候可是弄傷了她的手臂。”
我看了過去。
許念的潔白無瑕的手臂上,隻有一條若隱若現的紅印。
原來,這也叫傷。
如果我醒來再晚一點,這傷恐怕都痊愈了吧。
我苦笑一聲,雙腿卻怎麼也彎不下去。
見我遲遲不動,江州看向一旁的保鏢揮了揮手。
一個鋪滿稻草的圓桶被拿了上來。
而我的首飾盒就躺在裏麵。
“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燒了吧。”
江州冷冷道,並點燃了打火機。
看著那跳動的火苗,我徹底慌了。
“不要,我求你了。”
江州沉默不語。
反倒是一旁的許念,指著自己的皮鞋驚呼道:
“哎呀,我的鞋上怎麼蹭了這麼多土。”
“嫂子,你道歉的時候順便替我舔幹淨吧。”
眼淚不停地在我眼眶打轉,屈辱充斥我的胸腔。
我忍不住攥緊雙拳。
沉默了幾秒後,我撲通一聲跪在了許念麵前。
我顫著手捧起她的腳,一點一點的用舌頭將上麵的土舔的一幹二淨。
似乎沒想到我真的會這樣做,江州愣在原地。
“你......”
看著江州複雜的神情,我聲音嘶啞道:
“可以還給我了嗎?”
江州點點頭。
然而,下一秒。
許念搶過江州手裏點燃的打火機扔進了桶裏。
火焰瞬間升起。
我連忙撲了過去,伸手想要將首飾盒拿出來。
我的手臂被燙的全是水泡,手指焦黑。
我卻仿佛感受不到痛一般。
隻可惜,火勢燒的太快了。
等我將盒子拿出來,已經隻剩黑黢黢的一小截。
“為什麼!”
我眼尾猩紅,看向許念的目光裏滿是怨恨。
江州見狀,連忙擋在許念身前:
“念念又不是故意的。”
看著江州如此維護許念,我怔在原地。
太可笑了。
或許,在江州心裏,許念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要重要吧。
沉默了兩秒,我緩緩開口道:
“江州,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