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我和丈夫一起穿進種田世界,許諾在田園白頭偕老。
可後來,他知道了我有讀檔重來的金手指,為白月光虐殺我99次。
鈍刀砍頭、活埋、塞食物撐死......
我死得越慘,他就有越多積分為白月光買藥。
第99次,他鎖住我手腳丟進鼠堆。
我忍著全身被啃噬的劇痛問為什麼,他卻反問:
“你有金手指,死了就死了,阿語卻每次都要死在二十歲。”
“你什麼都沒失去就能救人。我這麼做,有什麼錯?”
第99次讀檔回來,我突然收到係統通知:
【檢測到您死亡次數將達100次,讀檔機會僅剩1次,請謹慎使用】
我扯起嘴角。
真好,終於沒有下一次了。
......
我猛地睜眼,冷汗把衣服都浸濕了。
看到熟悉的木屋屋頂才稍放鬆了些。
被老鼠一點點從皮膚啃噬到骨頭的痛苦還像噩夢般籠罩著我。
我抱著自己不住發抖。
臥室門砰的打開,江燼慌忙跑進來,緊緊摟住我。
“寧寧,沒事了沒事了,我在!”
他身上藥味和燒香混合的味道直衝鼻腔,惡心地讓我嘴裏直泛酸水。
每次,他從何語嫣家裏回來,都是這麼重的藥味。
至於燒香味......我扯起蒼白冰冷的笑。
他每次虐殺我後都會去長生殿燒香祈福。
在神佛麵前跪上三天三夜,祈求我早日重生。
不過,這不是為我。
而是因為隻要我讀檔重來,就會回到一年前。
二十歲生日準時斃命的何語嫣也會再次擁有新生。
江燼見懷裏的我沒有一點反應,托著我的臉溫柔地笑:
“生氣了?”
“我知道老鼠咬是疼了點,但我選的是得了鼠疫的,被咬了很快就能死。”
“我也是為你考慮,不想你多受苦。”
我死死咬住舌尖,才克製住跟他同歸於盡的衝動。
正如他所說,我被老鼠咬了後很快被傳染了。
我體溫急劇升高,喉頭高高腫起,肺像被一萬根針同時紮。
每呼吸一次都伴著難以承受的劇痛。
我在心裏拚命乞求,快點讓我死吧,死了就沒感覺了。
可江燼為了讓我能在“恰當”的時間死去,把我養得很精細。
我身體太好,短時間內死不掉。
隻能清醒地看著肥碩肮臟的老鼠一寸寸啃掉我的身體、手腳。
然後是脖子,最後鑽進了我無法閉合的嘴......
江燼見我還是麵色冷淡不說話,也不氣。
去廚房端了碗東西來,跪在我床前:
“親愛的辛苦了,喝碗南瓜粥,我特地為你做的。”
“今天我都陪你一整天,哪兒也不去好不好?”
他舀了一勺放在我嘴邊。
我看著碗裏軟爛香甜的南瓜,湯汁熱氣嫋嫋。
江燼做的南瓜湯曾是我最愛吃的,吃一口就美得仿佛擁有全世界。
婚禮上,他深情看我:“溫以寧,我想給你做一輩子南瓜湯!”
賓客善意地大笑起來,歡樂的氣氛幾乎掀翻屋頂。
我強迫自己不再回憶往日甜蜜,生生把瘋湧的酸澀逼回去。
冷冷看了眼江燼,用力揮手打翻了南瓜湯。
熬了許久的湯淅淅瀝瀝灑了一地。
江燼的臉色終於沉下來:
“鬧夠了沒有?我已經盡力讓你不痛苦了,你還想怎麼樣?”
“你知不知道,這樣的痛苦阿語每天都在承受,你才受一次就受不了了?矯情!”
“阿語是個人,是活生生的生命啊,你反正可以重生沒有任何損失,為什麼就對救她這麼抵觸呢?溫以寧,你真自私!”
嗬。
我的丈夫,因為我不肯為他的情人欣然赴死,罵我自私。
何語嫣是活生生的生命,我就不是嗎?
他眉頭緊鎖,還要說些什麼,私聊提示音響了。
我清晰地看到界麵上,何語嫣發了段虛弱但酥軟的語音:
“阿燼,我又難受了,你來陪陪我好不好?”
江燼有一瞬的猶豫,但看到我冷硬的表情立刻回:
“乖,我馬上就過去。”
再也沒看我一眼,摔門離去。
我迅疾起身,打了水把全身都泡進浴桶。
老鼠那毛茸茸的觸感讓我不斷起雞皮疙瘩,我要洗幹淨、洗幹淨......
滴。
【係統通知:檢測到您死亡次數將達100次,讀檔機會僅剩1次,請謹慎使用】
【如再死亡,您的ID將徹底失效,永久登出世界】
我愣了愣,隨即咧嘴笑開了。
太好了,我可以真的死去了。
江燼,我終於不用再做你們的重生工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