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夫君擋下八次死劫,為留在他身邊,我不惜用回家的機會和永不能生育的代價與係統做解綁任務。
係統給我7天的時間,隻要這7天內夫君待我真心不變,我就可以留下,反之會被係統徹底抹殺。
我自認為相濡以沫的夫君一定不會讓我輸,可轉頭就撞破他與我的宿敵私會。
“虞璃為你擋過八次死劫,你這樣算計她留下,就不怕她不傷心嗎?”
夫君溫柔的抱著她,“若不是她從中作梗,你我此生怎會錯過十年光陰?讓她留下取血供你續命,就當是她贖罪了。”
原來我費盡心機,數次以命換命隻為他讓脫離慘烈結局的十年,在他眼中卻成了他與真愛的絆腳石。
後來他大婚那日,我當眾把刀捅進心口。
鮮血噴濺在他的喜服上,係統音冰冷響起。
“反噬啟動,請宿主欣賞——八次死劫,一次不少。”
1
錢靖遠得知我與係統解綁,答應留下後,當晚便帶了沈洛洛回來。
“虞璃,我懷孕腳腫,你幫我打些水來泡腳,再給我按一按。”
沈洛洛趾高氣揚的指揮我,仿佛我是這個家的丫鬟一般。
我看向錢靖遠,期盼他開口為我解釋一二。
他隻是親了親我的額頭,
“虞璃,洛洛已經有了身孕,你放心,隻要你乖乖留在府中供她取血續命,我會給你應有的體麵。”
“我也是心疼你沒有自己的孩子,等洛洛的孩子生下來,你日日帶著,肯定就會視如己出了。"
語氣裏滿含施舍的意味。
“那我是以什麼身份留下來?”我仍不死心的發問。
“洛洛畢竟為我孕育子嗣,我肯定要娶她為妻的。你就自降為妾吧,你放心,大婚那日,我也會專門給你留一台小轎的。”
心底的裂痕一點點擴大,可笑在這之前,我還在對他抱有一線希望。
他見我態度冷淡,語氣也更加刻薄,“我不嫌棄你一個已經生不了孩子的女人,你放心,等洛洛生下孩子後,我就會補償你,我不會不顧念這十年的夫妻情分。”
原來他還知道我們有十年的夫妻情分?
可笑我還用回家的機會和永不能生育的代價為他獲得解綁任務。
我冷笑出聲,“那我不答應呢?”
“虞璃,你不要不識好歹。你已經回不去了,隻能留在我身邊,我都已經答應迎你做妾,你還要我怎麼樣?”
是啊,他是吃定我回不去了,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的傷害我。
可他不知,我與係統的解綁任務,需得七天後生效。
在這七天內,他必須全心全意的愛我,如若不然,解綁失敗,我就會被係統徹底抹殺。
“夫君,我肚子好疼。”沈洛洛突然捂著肚子喊痛,
“我剛剛就吃了幾口桌上的桂花糕。”
錢靖遠身上愛起濕疹,偏偏還不愛吃藥。
我隻能把藥摻到這桂花糕裏做給他吃。
“這桂花糕沒什麼的,我天天吃......”
錢靖遠想解釋,卻被沈洛洛不住地呼痛聲打斷,
“誰知道是不是特意為我加了什麼?"
錢靖遠聞言臉色大變,轉頭拽住我的衣襟,
“你往裏麵加什麼了?”
而後不聽我解釋,直接喚人將我囚禁起來,“取她心頭血,多取幾斛,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對洛洛下手了。”
小廝們不顧我的反抗,將我死死按住。
心頭血,每月僅能取一斛,多了會危及我的生命。
他不是不知道,隻是因為那人是沈洛洛,所以取多少,他都是不在乎的。
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坦胸露乳,被迫當眾取血。
更一些不老實的小廝,更是趁這個機會,在我身上四處褻玩。
“這一身的細皮嫩肉,可比醉花樓的姑娘強多了。”
“如果真能玩上一次,死也值了。”
錢靖遠見此隻是冷哼一聲,又著小廝去請大夫,為沈洛洛診治。
我麻木的閉上眼,身上的手漸漸從一隻,兩隻,變成無數隻。
心中苦笑,一切不過是我咎由自取,心疼男人沒有好下場的。
係統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檢測到宿主任務失敗,但宿主任務期間表現良好,係統可收回為男主當劫所攢下的積分。】
【你可選擇回家or被抹殺。】
它略微停頓下,
【如果選擇回家,可七天後送你回去,但男主同步反噬八次死劫。】
2
我被關進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僅有的一處通風口也被堵死。
胸口一陣陣刺痛,我要他們給我找個大夫,卻被他們無情的嘲笑,
“大夫如今都被侯爺請來給沈小姐養胎了。你不過一個階下囚,還妄想請大夫!”
身上連件可以蔽體的衣物也沒有,我隻能用僅剩的布條將傷口勉強包住。
老鼠在腳下四處亂竄,我卻沒了躲閃的力氣。
“小姐,你怎麼樣?”小蝶的哭聲將我喚醒。
失血過多,我隻覺頭暈目眩,渾身都抖得厲害,艱難的擠出一句,“餓。”
“你等著小姐,我去給你找吃的。”
我想阻止,卻沒有力氣再開口。
我都已經被關進這種地方,又怎麼會給我飯吃?
不過白費力氣罷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我被腳上的痛感喚醒,是老鼠在啃食我的腳。
我一動不動,任它啃食,而後瞅準機會,猛的一撲,抓住了這唯一的食物。
嘴裏的血腥味漸漸喚醒了我的嗅覺,味覺。
我條件反射般想吐,卻又強迫自己咽下去。
隻有這樣,我才能活下去。
門砰的一聲被打開了,刺眼的光晃得我睜不開眼。
小蝶被打的氣息奄奄,像條破抹布一樣被丟了進來。
看到小蝶渾身上下,被打的沒有一處好肉,我目眥欲裂。
我想上前抱住她,卻又怕碰到她的傷口。
“小姐,吃的。”
她艱難的從懷中掏出半個壓扁的饅頭,那饅頭混著她的血肉,早已變成了一個人血饅頭。
我抖著手,剛想接過饅頭。
沈洛洛卻一腳踩在小蝶的手上,
“不愧是主仆,竟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她獰笑著一下一下用力撚著小蝶的手,小蝶痛呼著暈了過去。
“放開小蝶!”我瞋目切齒,掙紮著爬過去,抱住她的腿。
她卻趁機向後倒了下去。
“洛洛!”錢靖遠趕到時,剛好看到這一幕,急忙接住沈洛洛。
“夫君,我好心來看虞璃,她卻要害咱們的孩子。”
沈洛洛倒在錢靖遠的懷裏,麵色慘白。
“你這個賤人,真是賊心不死。”
錢靖遠一腳踹在我的胸口,傷口崩裂,血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她的丫鬟去廚房偷東西吃,被我抓到還不承認,我隻是簡單的教訓了她一下。”
“你看,我的手都被她撓壞了。”
她露出白嫩的手,手上僅有刮花的幾條紅痕,連血都沒有見到。
而小蝶的手,卻被她踩的的又紅又腫。
錢靖遠心疼的摸著沈洛洛的手,對身邊的人吩咐,“來啊,把這個賤奴給我打死!”
“不要,求你,不要。”我用盡力氣撲到錢靖遠的腳下苦苦哀求。
小蝶是三年前餓暈在街頭,被我撿來的。
雖說是我的丫鬟,可我早就拿她當我的妹妹看待。
“她先犯了錯,惹了洛洛。”
“除非,你下跪求洛洛原諒,我......”
未等錢靖遠說完,我扭頭就跪倒在沈洛洛麵前,
“求你了,沈小姐,饒了小蝶吧。”
我一聲聲哀求著,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
一下兩下......額間的血漸漸模糊了視線。
“你還真跪了。”錢靖遠見此,有些不忍。
“夫君,此處汙穢對胎兒不好,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沈洛洛的話將他的視線立馬拉了回去,他頭也不回的帶著沈洛洛離開了。
我抱著小蝶,將心頭血一滴一滴喂進她嘴裏。
卻聽門外看守的兩人忍不住抱怨,
“真是晦氣,明天就是侯爺與沈小姐大婚的日子。別人都得了賞銀,我們連口酒也沒混上。”
係統也在這時提醒我,明天就是任務倒計時的最後一天了。
我在黑暗中,細細嗅著空氣中難聞的惡臭,漸漸心如死灰。
3
“今日侯爺大婚,沈小姐心善放你們出來。”
天剛亮,我和小蝶就被放了出來。
我吃力的背著小蝶,卻看到一路上張燈結彩,處處喜氣洋洋。
我一步步艱難的挪著步子,眼淚大滴大滴掉落。
心口漫上一層酸澀,像是有一根刺哽住了喉嚨,錐心刺骨的疼蔓延到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以後,我定會十裏紅妝,迎你進門。”
記憶裏的少年神采飛揚,對著心上人信誓旦旦說著誓言。
可愛本就瞬息萬變,如今他十裏紅妝迎的卻是新人。
回到房中不久,小蝶也終於醒了過來。
我取出這些年積攢的金銀首飾,連著文書一同交給她,
“你走吧小蝶,再跟著我隻會受苦。”
“不要小姐,我沒了親人,早就拿你當做姐姐看待。離了你我又能去哪?”
“那就聽姐姐的,帶著這些金銀,找個地方好好過日子。”
我與小蝶含淚四目相望。
我即將被係統抹殺,如果獨留小蝶在這,隻會被他們更加肆無忌憚的欺侮。
我要趁著最後一點時間,安排好小蝶的去路。
小蝶剛走,係統就提醒我即將到時間決定了。
我環顧四周,在這生活了十年,如今竟然連一丁點讓我留戀的地方也沒有。
沈洛洛的丫鬟踢門進來,“我們小姐大度,特意邀請你去參加她與侯爺的婚禮。”
見我隻是抱著腿,並無所動,她大怒喝到,“真是給臉不要,請你是看得起你。”
她著人強壓著我到了喜堂,紅燭高照,鑼鼓喧天。
沈洛洛的花轎正好被迎進了門。
錢靖遠滿臉笑意得挑開轎簾,卻聽花轎裏傳來沈洛洛撒嬌的聲音,
“我來之前,娘親特意交代過,要踩人肉腳踏下轎才吉利。”
“這好說,我這就喚小廝來......”
未等錢靖遠說完,沈洛洛就不滿的打斷他。
“我不要小廝,我與虞璃向來投緣,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不若就讓她來當我的腳踏吧。”
“正好也讓她沾沾我的喜氣。”
觀禮的眾人聽聞都一愣,紛紛打量起我和沈洛洛來。
有些知道內情的,直接毫不避諱的發起了賭注,“一個是新歡,一個是舊愛.....”
“嗬,新人都迎進門了,哪還有舊愛什麼事?”
“我壓侯爺一定會選新人。”
錢靖遠聽著眾人的打趣,又回身看了看我,開始猶豫起來。
見他遲遲沒有動作,沈洛洛等不住了,
“侯爺!你可答應過我什麼都聽我的。”
他終究抵不過沈洛洛的要求,向我開口,“虞璃,你來沾沾洛洛的喜氣。”
這話說的輕鬆,就像他問我今晚吃什麼般那樣自然。
我先是不可置信的望著他,而後又不可抑製的大笑出聲。
漸漸笑的眼淚直流,“錢靖遠,這喜氣給你,你要不要?”
錢靖遠臉色一變,一旁的喜婆開始催促,“吉時再耽誤下去可就過了。”
“讓你當腳墊是看的起你!”
他惱羞成怒,抬起一腳,重重踢在我腿窩處。
我吃痛摔倒,匍匐在地。
一旁有眼力的小廝們立馬上前按住了我的手腳。
沈洛洛這才滿意的下了轎,
“侯爺,還是你最疼我。”
她踩在我身上衝著錢靖遠媚態橫生。
錢靖遠當即被她勾的心猿意馬,俯身捏了捏她的屁股,
“爺在床上更會疼你!”
他們當著我的麵打情罵俏,滿心的疼讓我無所適從。
不是疼錢靖遠的喜新厭舊,背信棄義。
而是疼自己從前的愚蠢,怎麼就眼盲心瞎,看上了這麼個爛人。
我被小廝推搡著,跟著進了喜堂。
係統提示音再次出現,【倒計時:00:30:00......抹殺程序即將啟動,請宿主做好準備!】
“一拜天地......”
透過滿目的紅,我看到沈洛洛嘲諷的眼神。
“二拜高堂.....”
耳邊係統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夫妻對拜......”
我在眾人驚詫的眼中,抽出匕首,狠狠的捅進自己的胸口。
鮮血迸濺,錢靖遠的喜服上立馬暈染出一朵朵暗紅色的花朵,妖豔可怖。
方才還是一片震耳欲聾的恭賀之聲,頃刻間便化為一片死寂,唯有喜燭爆開的聲音清晰可聞。
“虞璃!”我看到錢靖遠目眥欲裂,他抱著我發出撕心裂肺的呐喊聲。
我隻覺諷刺,人都死了,還裝這幅深情的樣子給誰看?與此同時,冰冷清晰的機械音響起:
【滴——緊急脫離程序啟動!】
【積分回收中......100%回收完畢!】
【死劫反噬程序啟動!目標:錢靖遠!】
【八次致命傷害反噬,同步加載......】
屋外頃刻間烏雲密布,暴雨裹挾著悶雷,重重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毫無征兆地,一道刺目的、碗口粗的慘白電光,撕裂了大廳雕花的穹頂,裹挾著震耳欲聾的、仿佛要將天地都劈開的巨響,精準無比地、狠狠劈落在錢靖遠的頭頂!
“轟隆——!!!”
不是幻覺!是真實的、毀滅性的天罰!
“侯爺!”他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應聲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