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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無人處愛你我在無人處愛你
想吃糖的兔子

第1章 1

和賀朝聞戀愛第三年,他媽媽給我五百萬讓我和他分手。

我毫不猶豫接下支票,轉身帶著竹馬許徽去了國外。

五年後,賀朝聞接手公司,重金懸賞我。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被賀朝聞瘋狂報複。

隻可惜,我在他接手公司那一天就撒手人寰了。

他事業有成,我已化白骨。

許徽帶我回國下葬時,卻被接下懸賞令的人抓住。

我的骨灰無處安放。

許徽隻想讓我入土為安,為此,他拖著病弱的身體在烈日下跪了整整三天。

賀朝聞笑的譏諷:

“你跪有什麼用?讓葉青禾親自跪到我麵前。”

可他不知道,我的骨灰正被他踩在腳下。

1.

飛機剛落地,數十個黑衣人將許徽團團圍住。

賀朝聞緩緩走近,冷著臉摘下墨鏡。

我的靈魂飄在不遠處,幾近貪婪地注視著他的臉。

日思夜想五年,終於再次見到他。

我迫不及待靠近,想要像從前一樣去拉他的手。

直到手指穿過他溫熱的手,我才恍惚想起,我已經死了。

幾個保鏢不由分說的就要將許徽往車上帶。

許徽慌亂的聲音炸響。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

賀朝聞不發一言,冰冷的視線緊緊落在許徽的臉上。

砰!

一拳重重落在許徽臉上。

我連忙衝上去張開雙臂,企圖用近乎透明的身軀阻攔賀朝聞。

可他的拳頭卻穿過我的身體,再次重重落在許徽臉上。

他冷著聲音:“葉青禾呢?她不敢回來?”

聽見我的名字,許徽怔了一下,眼神中滿是哀痛。

直到賀朝聞不耐煩地皺起眉時,他才緩緩開口:

“你就是賀朝聞!?”

賀朝聞臉上的譏諷卻更加明顯。

“怎麼?葉青禾還跟你提過我?”

許徽抱著骨灰盒,不由自主地用力:“提過很多次。”

我看著賀朝聞充滿恨意的眸子,忍不住苦笑。

五年前,賀母找上我,說賀朝聞為了反抗家族聯姻,一周水米未進。

她拿著天價支票勸我離開賀朝聞。

我寧死不願。

可沒多久,我就收到了竹馬許徽被綁架的照片。

從小許徽的父母就對我照顧有加,甚至在我父母去世後收留了我。

恩情和愛情將我撕扯成兩半。

可為了許徽的安危,我還是答應了。

在賀朝聞為了我們的以後不斷努力爭取時,我拿著五百萬的天價分手費,帶著許徽飛往國外。

還記得在機場時,他不顧一切追上來。

我不肯見他,他便將飛機截停,一定要我給他一個答案。

他多日不肯吃飯,整個人瘦脫了相。

看到後,我強忍著心痛轉身抱住包裹嚴實的許徽,漠然開口:

“你要聯姻,我也要帶著喜歡的人出國,我們一拍兩散最好。”

他目眥欲裂,衝上來就要撕扯許徽的口罩墨鏡。

我冷著臉推開他,毫不猶豫轉身上了飛機。

賀朝聞淚流滿麵,哽咽著向我撂下狠話:“葉青禾,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有朝一日,我要你跪下求我!”

他發狠般擦掉眼淚,轉身離開的身影搖搖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風吹倒。

我死死咬著牙,才克製住要衝上去抱住他的衝動。

看了許久,直到空姐來催促我入座時,

我才扯出難看的笑意,喃喃自語:

“有朝一日,我也希望能再見你一麵。”

2

所有人都知道我拋棄了賀家大少爺。

所有人都等著看我落魄求饒。

可此刻,我們再次相見,卻是陰陽兩隔。

賀朝聞掃視許徽,視線終於落到了骨灰盒上。

我的呼吸瞬間停滯。

希望他發現,卻又不想他發現。

下一瞬,一隻白皙的手挽住了賀朝聞的胳膊。

賀朝聞一僵,但很快就放鬆下來。

挽著他手臂的女人道:“朝聞,你是來接我嗎?”

她就是和賀朝聞聯姻的女人。

林家的大小姐,林瑤。

林瑤全然無視了麵前的一切,隻深情地望著賀朝聞。

而他的臉色也宛如冰雪消融,眼底都溢出笑意。

“是啊,特意來接你,順路攔個人問點東西。”

賀朝聞一向冷淡,沒想到如今也會對除我之外的人如此寵溺。

我愣愣地盯著,卻感知不到心痛了。

林瑤掃了一眼,低聲道:“問完了嗎?問完的話我們就回家。”

賀朝聞看了一眼許徽,終於大發慈悲。

“許徽,你先跟我的人走吧,我還有話沒說完。”

話落,他攬住女人的肩膀,揚長而去。

許徽鬆了一口氣,對著骨灰盒喃喃自語:“小禾,他沒發現。”

許徽跟著保鏢們去了一棟別墅,安置好後就抱著骨灰盒出門。

可剛邁出門口,保鏢們就把他攔住。

許徽開口解釋:“我不會跑,我把骨灰盒送到墓地就回來。”

保鏢嫌惡的視線落在骨灰盒上。

“你怎麼隨身帶著這麼晦氣的東西?”

“我們賀總說了,你不能離開別墅,這種東西也不能出現在別墅裏!”

話落,他指著不遠處的垃圾桶:“扔掉。”

許徽的臉色瞬間白了。

這是赤裸裸的欺辱!

保鏢見他木訥,也不廢話,直接衝過來就要上手搶。

許徽死死抱著骨灰盒,厲聲吼道:“放開!”

“再不放開我就撞死在這裏!”

話音剛落,他拔腿就跑,頭剛要磕到牆上時,終於有人出麵攔住了他。

來人是賀朝聞的貼身管家。

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但還是發話讓許徽留下了我的骨灰盒。

從始至終,都沒有人問過這個骨灰盒的主人是誰。

許徽沉默地抱著骨灰盒回到房間,語氣低落:

“小禾,下葬的事,可能要緩一緩了。”

我站在他旁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是什麼大事,不要自責。”

......

我下意識跟著管家來到賀朝聞身邊。

賀朝聞搬離了我們曾經一起住過的地方,換了一棟更大的房子。

可房子中的布置好像並沒有變。

他披著一張發黃起了球的毛毯窩在沙發上,手不自覺地緊攥著毛毯一角。

我看著毛毯,眼底閃過一絲懷念。

這是當初我們在一起時,他親手織的。

隻是我沒來得及帶走。

沒想到,他還留著。

“怎麼又把這個舊毯子拿出來了?”

林瑤端著杯鮮榨果汁放在賀朝聞麵前。

賀朝聞對著她溫柔一笑:“突然翻到了,在考慮要不要丟掉。”

林瑤盯著毛毯,語氣有些冷漠。

“丟了吧,不過是個舊毯子,以後我再給你買更好的。”

話音剛落,賀朝聞毫不猶豫地將毛毯塞進垃圾桶。

我的心臟忽然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好像,當初臨死之前,都沒有這樣痛過。

那時候我已經不能動了,隻靠呼吸機和藥物維持生命體征。

痛苦不斷蔓延,許徽哭著求我活下去。

可我實在太疼了。

疼到隻能用僅剩的力氣扯住許徽,交代遺言。

“哥,等我死後,帶我回國,葬在有賀朝聞的城市。”

再見他一麵,是我生前遺願,也是死後執念。

如今見到他了,他過得很好。

我應該知足。

3.

第三天,賀朝聞的貼身管家找到許徽,說賀朝聞等下就會來見他。

等賀朝聞問完想問的話,許徽就可以離開了。

許徽鬆了一口氣,看向骨灰盒。

“小禾,今天,你就能入土為安了。”

這些日子,這件事成了許徽的執念。

可話音剛落,管家便笑眯眯伸出手。

“許先生,等下我們賀總要來,他看見這個骨灰盒要生氣的,我先替你保管好嗎?”

許徽猶豫了一瞬間。

還是鬆開手:“這是我妹妹的骨灰,我妹妹是......”

管家沒等他說完,就抱著骨灰盒轉身離開。

許徽躊躇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追上去。

他挺直背脊坐在沙發上。

可直到日落西山,賀朝聞都沒有來。

他按捺不住,又衝到門口詢問保鏢。

“賀先生今天有事嗎?他今天不來也沒事的,但能不能讓管家把我妹妹的骨灰盒給我?”

保鏢看著許徽,眼底譏諷又同情。

“不能。”

“我們先生說了,除非你說出葉青禾的下落,不然不可能把骨灰盒給你。”

許徽如遭雷擊。

他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於按捺不住,悶頭就要往外衝。

保鏢伸手阻攔他,他便扯著保鏢的手嘶吼:

“我要見賀朝聞!”

“讓他把我妹妹還給我!”

許徽的情緒幾近崩潰。

見保鏢不肯放開他之後,竟然衝進客廳拿出了水果刀抵在脖頸上。

鮮血絲絲縷縷滑落。

我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

許徽喘著粗氣,顫抖著威脅。

“如果賀朝聞不把骨灰盒還給我,我就死在這裏,他永遠都別想知道葉青禾的下落。”

他被關了這麼多天。

就算再遲鈍,也察覺出賀朝聞和我的關係並沒有我告訴他的那樣好。

或許,還有恨。

保鏢們看著血色,終於慌了,連忙給賀朝聞打電話。

賀朝聞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冷到極致。

“你想要回骨灰,可以。”

“在太陽下跪三天,交代出葉青禾的下落,我就把骨灰盒還給你。”

許徽猛地衝上去抓住手機:“你拿過去的骨灰就是......”

話沒說完,手機傳來一陣忙音。

許徽愣愣地鬆開手,許久之後,才苦笑一聲。

“小禾,你說他很愛你,你說的是謊話。”

他走出別墅,跪在大太陽下,腰背挺直,堅韌不拔。

我聽見許徽的話,心臟一陣陣抽痛。

過去五年,我欺騙自己。

到了現在,我終於肯承認。

賀朝聞不愛我,他恨我。

4.

許徽在烈日下跪了三天。

賀朝聞終於肯露麵。

他單手抱著骨灰盒,彎腰看向幾乎昏厥的許徽。

“當年葉青禾為了你,不惜拋棄我,現在你跪三天,不冤枉。”

“說吧,葉青禾在哪?”

許徽麵色蒼白,唇瓣幹裂。

他死死盯著賀朝聞的臉,輕聲質問:“你恨她拋棄你,現在找她幹什麼呢?”

視線交錯,賀朝聞忽然笑起來。

他隨手拉了個椅子坐下,將骨灰盒擱到一旁。

“當年我說過,我一定要讓她後悔,我要她跪下求我!”

許徽扯了扯嘴角:“可惜她沒辦法給你跪下了。”

話音剛落,賀朝聞瞬間變了臉色。

他抬手抓住許徽的頭發。

“怎麼,你不知道她的下落?”

“她又拿了誰的錢跑了?”

我在一旁聽見這話,痛的靈魂都在顫抖。

當年無法解釋的誤會,在這一刻凝成利刃,刺穿我們所有人的身體。

許徽盯著骨灰盒,神情哀傷。

“賀先生,她或許有苦衷,但我不知道,你也不可能知道了。”

“過去這麼久了,你也該放下了。”

“把骨灰盒還給我,讓我走吧。”

賀朝聞盯著許徽,從喉嚨裏擠出一抹冷笑。

許徽心裏忽然湧現出一抹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賀朝聞就抬手,將骨灰揚了大片。

“她能有什麼苦衷?不過是一個見錢眼開,移情別戀的渣女。”

“許徽,無論是你還是她,都讓我惡心!”

“我一定會找到她,讓她跟你一樣跪在我麵前!”

賀朝聞咬牙切齒說完。

全然沒有注意到許徽灰敗的臉。

我看著這一幕,難受到靈魂幾乎要消散。

許徽踉踉蹌蹌趴在地上,不斷將散落的骨灰捧回盒子裏。

眼淚大顆大顆落地,苦澀的笑容難看至極。

“賀朝聞,現在你腳下踩的,就是葉青禾的骨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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