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為顧言放棄一切,甘願做他身後無名的女人,期待一場從校服到婚紗的圓滿。
可在他「死」後,靈堂之上,神秘彈幕將我打入地獄。
他與情人正在國外逍遙,嘲笑我的愚蠢。
那一刻,蝕骨的悲痛化為滔天恨意。
顧言,你以為的結束,不過是我重生的序曲。
......
靈堂裏一片死寂。
空氣中彌漫著香燭燃燒的嗆人氣味,混雜著紙錢的灰燼。
我穿著一身素黑,跪在冰冷的蒲團上,雙眼紅腫得像核桃。
遺照上,顧言依舊英俊瀟灑,笑容溫暖。
曾幾何時,這個笑容是我生命裏唯一的光。
可現在,他「死」了。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痛得我幾乎無法呼吸。
交往七年,訂婚三年。
我為他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會,收起了所有的鋒芒和設計圖稿,一心一意打理家事,做他最堅實的後盾。
我以為,我們會是A城最幸福的一對。
從校服到婚紗,這是我唯一的執念。
可現在,婚紗未來,他卻先走了。
周圍是親友們低低的啜泣聲,和壓抑的安慰。
「淺淺,節哀。」
「顧言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去了......」
我木然地聽著,眼淚早已流幹,隻剩下空洞的麻木。
突然。
靈堂正上方的白色幕布——原本是用來投影顧言生平照片的——毫無征兆地亮了起來。
不是照片。
是......直播畫麵?
畫麵裏,碧海藍天,陽光刺眼。
一個穿著比基尼的女人,正嬌笑著撲進一個男人的懷裏。
那男人......
那張臉......
我瞳孔驟然緊縮!
顧言!
他沒死?!
他不是三天前飛機失事,屍骨無存了嗎?!
我猛地站起身,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
周圍的人也發現了異樣,驚呼聲此起彼伏。
「那......那是顧言?」
「怎麼回事?他在哪裏?」
畫麵中,林語薇——我認得她,顧言公司新來的實習生,總是一副清純柔弱的樣子——正嗲聲嗲氣地開口,聲音通過某種技術,清晰地傳遍了整個靈堂。
「言,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也不用應付蘇清淺那個木頭美人了。」
她的聲音,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紮進我的心臟。
顧言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那是我曾經最迷戀的溫柔。
「乖,以後隻有我們。」
「為了你,這點犧牲算什麼?」
「她那麼愛我,會理解的。」
理解?
犧牲?
我看著靈堂上自己哭得不成人形的狼狽模樣,看著蘇家和顧家長輩們錯愕震驚的臉。
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和惡心,從胃裏直衝上喉嚨。
我的悲傷喂了狗?
原來我才是那個最大的笑話!
「理解?」
「我去你媽的理解!」
我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
整個靈堂,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驚天反轉,陷入一片死寂,隨即爆發出更大的嘩然。
彈幕,還在繼續。
是的,那詭異的畫麵上,竟然還有一行行滾動的文字。
【渣男賤女,鎖死!】
【心疼蘇小姐,這是被騙得多慘啊!】
【為了小三假死?顧言這操作也是沒誰了!】
【蘇清淺真可憐,還在這兒哭喪呢,人家早雙宿雙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