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汽車拉力賽,我和女友領航員林蒔配合默契,拿到冠軍。
頒獎時,她哭成了淚人。
我以為她是激動不已,便祝福她。
哪知她得到消息,她的竹馬發生比賽事故,意外身亡。
“衝線時,如果不是你追得太緊,秦浪怎麼會失誤翻車?”
“如果不是你為冠軍見死不救,他哪會延誤治療身亡。”
“你根本不配做車手,你去為秦浪陪葬。”
直升機載著我們去事故地點,她卻趁救援人員不注意,拉我一起跳下直升機摔死。
重來一世,我主動放棄參賽資格,看著女友為竹馬助威。
可她忘了,沒有我的資助,她連個賽車都沒有。
而她的竹馬更是因為濫用藥物,根本沒法參賽。
1
“經過組委會評估,秦浪符合下個月的汽車拉力賽參賽資格。”
發布會現場先是鴉雀無聲,接著響起一片噓聲。
“什麼爛評估,一個濫用藥物的運動員也能參賽,暗無天日啊!”
“沒辦法啊,拉力賽不僅挑人,更挑車。”
“誰讓人家能搞來合規的賽車呢,有車就是王道。”
“背後支持他的就是那個領航員林蒔,他們是拆不散的搭檔。”
“可秦浪測試賽成績墊底,還不如讓韓子傑上呢,怎麼說也是蟬聯好幾屆冠軍的老車手!”
有人開始為我鳴不平,而我隻是輕輕一笑,轉身離開。
不料前腳剛踏出門,就被人猛地撞了一下,林蒔用挑釁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昂著頭走過。
這個神情我永遠也忘不了,上一世她聽說秦浪出事時,就存在了。
原來她也重生了!而且帶著前世的仇恨。
發布會上,林蒔開心地挎著秦浪的胳膊,臉上始終維持著幸福的微笑。
“秦浪,我們又可以一起比賽,一起領獎了!”
秦浪也難掩臉上的興奮。
“林蒔,多虧有你,等拿到冠軍,我們就結婚!”
“對了,比賽用車,你已經拿到了吧?”
林蒔擺弄著手裏的賽車手套,故意抬高聲音。
“當然了,車是最重要的。”
“放心吧,車隊創始人是我粉絲,隻要我發話,他肯定乖乖把車給改裝好。”
林蒔性格開朗,大氣自信,一出道就收獲了大批粉絲。
前世,我也是被她的外表和性格吸引,於是出資成立了車隊,匿名邀請她入會。
甚至我還做起車手,親自下場參賽,隻是為了接近她。
慢慢的我們熟絡起來,我展開主動追求,她也答應做我女友。
可我滿心歡喜與她站在領獎台時,她卻將秦浪的事怪在我的頭上。
認為我先是逼迫秦浪出事故,後見死不救,我才撿漏得了第一。
但所有人都知道,秦浪有濫用藥物的不良習慣,賽後組委會也證明了這點。
我以為組委會的報告可以證明一切,可林蒔根本就沒等到那個時刻,便拉著我一起去死。
臨死前一刻,我才知道她從未愛過我。
之所以會答應做我女朋友,隻是為了接近我,給她的竹馬弄一輛好賽車。
我不動聲色的冷眼旁觀。
既然她想和竹馬一起站上領獎台,那我就好好成全他們。
2
我給車隊總監打去電話。
“比賽在即,加強車手管理,每天給車手做一次藥檢,不得遺漏。”
“還有,林蒔的合同比賽前到期,不用續簽了,但也不要告訴她。”
掛了電話,我剛要離開,卻聽見拉力賽主辦方在詢問。
“報名有遺漏嗎?有一個五連冠車手韓子傑,怎麼沒看到他在選手名單裏?”
此話一出,現場所有目光都砸在我的臉上。
我沒來得及開口,被領隊拉到主辦方麵前。
“這位是韓子傑。”
“他天賦極高,成為車手以來,大小比賽都名列前茅。”
“這次沒參賽是因為賽前生病不舒服,所以沒參加小組選拔。”
周圍的選手也開始議論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怎麼可能會輪到秦浪上場,原來是韓子傑生病沒參加。”
“聽說這次比賽代表國家,肯定得讓韓子傑上啊,為國爭光嘛!”
聽著議論,我很平靜。
反倒是林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屑中夾雜著忐忑。
“五連冠怎麼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以成績定資格,一個連小組選拔都不敢參加的人,難道要為他開綠燈?”
看著她滿麵嘲諷,我心頭一緊。
其實不是我生病了,是我的車病了。
賽前,林蒔偷偷在我車的油箱裏灌了沙子。
然後她去找領隊,威脅領隊如果不讓秦浪上場,她就拒絕給車隊提供賽事用車。
主辦方經過商議後決定:
“如果真是有實力的選手,我們也不會輕易放棄。”
“畢竟給觀眾奉上精彩的比賽是我們舉辦賽事的目的。”
“韓子傑確實是一位出色車手,可以考慮給一個機會。”
話落,領隊拉著我去換比賽裝備。
“韓子傑,快去賽車場上跑一圈,證明你才是最快的車手。”
秦浪見狀緊張起來。
“這不公平,參賽名單都已經確認了,韓子傑自願放棄比賽。”
“你們這麼挺他難道有什麼潛規則嗎?”
他眼眶竟泛紅,一臉委屈地看向林蒔。
“林蒔,要讓你失望了,我們不能同台領獎了。”
說著他脫下手套,摘下頭盔扔在地上。
“韓子傑,他們都認為我車技不如你,可是我也有權力證明我自己啊。”
“為何你要搶走我證明自己的機會,幹脆你一個人包攬整個比賽算了。”
秦浪這番話說得委屈巴巴,不少人開始皺眉,鄙夷的看著我。
2
林蒔坐不住了,猛地衝過來雙手推開我。
“韓子傑,你欺人太甚!”
“領隊,我告訴你,如果我的搭檔不是秦浪,我拒絕參加比賽!”
我看著她滿臉誌在必得,卻覺得好笑。
她好像是隊內一姐,離開她車隊就玩不轉。
她不過是個領航員,之所以大言不慚,是因為她有全國唯一符合賽事標準的賽車。
可那是我在背地裏匿名出資讚助她的。
現在車還沒改裝完,也沒通過組委會的最後驗收,她就一副通吃通殺的樣子。
前世是我太縱容她,讓她從未考慮過她不過是個領航員。
重生後,我可沒打算再繼續慣著她。
我淡淡一笑。
“領隊,我很感謝您為我爭取機會,但這次我不打算參賽,以後也不想做賽車手。”
“我對車手這行業失去了興趣。”
我話說完,秦浪和林蒔都愣著了,仿佛聽錯了。
他們還在愣神之際,我離開發布會,驅車回家。
一進門就被媽媽來了個熊抱,然後在我臉頰上重重吻了一下。
“子傑,你可算回來了!”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就怕你像你父親一樣,去參加那該死的比賽。”
看著媽媽喜悅的臉,我鼻頭一酸。
父親生前是車手,因為比賽事故早早去世,母親獨自將我和妹妹拉扯大。
因此母親極力反對我做車手。
上一世我滿心滿眼都是林蒔,為了她我偷偷去參賽,拚命賽車拿冠軍。
最後母親看電視才發現我做了賽車手,氣的突發心臟病去世。
母親死前,我都沒見到她最後一麵。
我眼眶酸脹,緊緊抱住媽媽。
“媽,放心吧,我不會去參賽的。”
妹妹從房裏出來,打趣道。
“哥,你怎麼突然改變了,是不是比賽輸了?”
我苦笑一下,“我落選了。”
妹妹瞪大了眼睛,“啊,我哥那麼強都沒選上,他們是不是有眼無珠!”
“哥,我有個朋友在國外一家賽車俱樂部,他早就想邀請你和她做搭檔。”
“她說和你配合肯定能拿冠軍!”
我搖頭。
“是我自願放棄的,我不想參賽了,也不想做車手了。”
看著兩人呆愣愣的神情,我輕歎一聲,緩緩開口。
“我知道我做車手後,你們整天提心吊膽。”
3
“我想通了,不做賽車不等於離開汽車這個行業,我做車隊照樣是投入比賽。”
“媽,咱家的改裝廠不缺人嗎,我可以去改裝廠工作。”
改裝廠是爸爸留下來的,父親去世後,母親一人獨自支撐,有些力不從心。
而之前林蒔的賽車,就是我家的改裝廠做的。
母親早希望我能接手家裏的改裝廠,可我卻沉迷於林蒔,整天泡在賽道上。
如今重活一世,確實該改變一下了。
媽媽和妹妹對視一眼,半信半疑。
“可做車手是你堅定不移的夢想,你就這樣放棄了?”
我笑著回答。
“雖然我人不下場比賽,但自己研發改裝的賽車能馳騁在賽場上,比親自下場更有意義。”
說話間,我的手機振動,是林蒔的消息。
【親愛的飛虎俱樂部創始人,您好,我是林蒔,感謝三年來對我的照顧。】
【一直很想和你見上一麵,可您一直很忙,遺憾未能如願。】
【我的合同即將到期,請問新合同什麼時候續簽?】
【還有這次比賽用車,是否已經改裝完,何時能出廠?拿到車我們還需要熟悉車的性能。】
前世,為了不讓林蒔覺得我是有目的接近她,我隱瞞了車隊創始人的身份。
並且嚴令俱樂部其他人不準泄露。
而且,林蒔參賽的大事小情都是我親自處理。
但除此之外,我隻以車手的身份出現在俱樂部。
現在,她的話對我來說好像就是一條條垃圾信息。
除了看一眼,再沒有任何興趣。
我放下手機,看著還沒反應過來的母親。
“媽,上次我讓您改裝調試的比賽用車不需要了,把車拆了。”
4
第二天,我去俱樂部提交退隊申請。
剛到俱樂部,正撞見林蒔和秦浪。
林蒔沒注意到我,或者說對我不屑一顧。
她用餘光瞄了我一眼,閃出一絲難以言說的表情。
接著自顧自低頭發消息,隨即我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秦浪一見到我,一臉得意的噘著嘴。
“怎麼,還不死心?”
“是不是想乞求領隊給你一次機會?”
我沒搭理他,剛想離開卻被林蒔堵住去路。
她眼神狡黠,低聲在我耳邊開口。
“我是重生的,我知道你也重生了。”
“不過你主動認慫了,我就放過你一碼。”
我神情一頓,前世臨死前她歇斯底裏的怒吼如炸雷在我耳旁回響。
“終點衝線時,如果不是你追得太緊,秦浪怎麼會失誤翻車?”
“如果不是你見死不救,他哪會延誤治療身亡。”
“你根本不配做車手,你去為秦浪陪葬。”
上一世,這是她害死我前說的最後幾句話,想起來仍讓我心有餘悸。
但這一世我主動退出比賽,秦浪少了我這個對手,林蒔不再遷怒於我。
從此刻起,我不想與他們兩人有任何瓜葛。
林蒔看著我的衣著,不禁疑惑。
“你穿得像老板做什麼?”
“沒獲得國際大賽資格也沒必要徹底擺爛吧?”
“可以參加一些低級別的比賽啊。”
“你要實在不甘心,想去這次國際大賽還是有機會的,聽領隊說有一個預備車手的名額。”
“你車技確實不錯,我給你爭取一個替補位,你給秦浪做替補吧。”
她自作主張的把頭盔塞到我手上,秦浪見狀在一旁陰陽怪氣。
“對啊,你的工作就是為我試試車,賽前負責熱車的工作。”
“另外給我遞遞水,擦擦鞋,洗洗賽車服。要是我心情好,可以讓你跑兩圈過過癮。”
我冷哼一聲,用力將頭盔扔在秦浪臉上。
林蒔大怒,衝過來扯住我的領口。
“韓子傑,別給臉不要臉!要不是我們給你爭取,你連擦鞋都沒資格!”
秦浪雙眼猩紅,擺出拚命的架勢。
這時,體檢室的門被推開。
體檢醫生皺著眉,看向我們三個人。
“吵什麼吵,誰是秦浪?”
秦浪馬上鬆開我,應聲回答。
體檢醫生翻看報告,又仔細打量著他的臉。
“體檢不合格,尿檢異常,運動神經功能障礙,長期濫用藥物,不建議參加比賽。”
秦浪和林蒔兩人臉色巨變。
“怎麼可能,肯定是樣本出錯了,你們怎麼做的工作,張冠李戴。”
我整了整被抓壞的衣領,忍不住嗤笑出聲。
“就你們兩人做體檢,張冠李戴?那你的意思是他的樣本是你的嘍?”
林蒔瞪著眼,“你......”
“秦浪你身體什麼狀況,心裏沒數嗎?”
“你一點天賦沒有,為成績天天濫用藥物,現在一天不服藥便精神萎靡,肌肉顫抖,還想比賽?”
“你手抖得連拿筷子都成問題,上場隻會車毀人亡,還會連累同車領航員!”
“尤其是緊張時刻,你的身體根本不受控製,你他媽是亡命徒嗎?”
林蒔難以置信,直視著秦浪,果然激動的他雙手開始不受控製發顫。
秦浪緊張得冷汗直流。
“你胡說,那不過是藥物副作用,比賽還早,我可以用這段時間調整好。”
“賽前體檢我一定合格。”
林蒔也反應過來,立刻附和。
“對,不用聽他嚇唬,他是嫉妒你。”
“比賽要用的車馬上就出廠了,你加強訓練,調整好作息,一定能參賽!”
我冷笑一聲,點開手機屏幕。
“想要車嗎,很遺憾,你的比賽用車我已經讓人銷毀了。”
“還有你的合同到期了,趕緊滾蛋,別在我麵前礙眼!”
林蒔見到我手機上的信息,猛然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