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媳開車撞死了我女兒。
然後花兩年時間接近我,用我侄女的感情折磨我。
她訓練一個三歲的孩子叫我爸爸,就為了在我徹底淪陷後狠狠撕碎我的心。
這個惡魔把複仇當遊戲,把無辜的孩子當道具。
“你女兒死的時候叫了你十幾聲爸爸,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就沒聲了。”
她舔著嘴唇,眼神興奮。
“你這個瘋子!”
“瘋子?我可是精心策劃了五年。”
“你看卿語多像你女兒?每次她叫你爸爸,我就想笑,你在疼愛仇人的女兒呢!”
“她是我侄女!”
“對啊,更有意思了不是嗎?”
“血緣的力量讓你愛得更深,失去時就痛得更徹底。”
我的憤怒快要把胸腔撐爆了!
這個惡魔不僅殺了我女兒,還把我當傻子玩弄!
她以為她贏了?
輪到我讓她生不如死了。
1
“慕言,你能幫我個忙嗎?”
電話裏沈驚瀾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
我正在公司加班,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隨口答應著:“什麼事?”
“下周五是父親節,卿語她們學校有個親子活動。”
“你知道的,我一個人帶孩子這麼多年。”
“她看到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陪著,心裏挺難受的。”
“我想請你幫個忙,扮演一天卿語的爸爸。”
我沉默了幾秒鐘。
三年了,我一直在逃避和孩子相關的一切。
“慕言?你還在聽嗎?”
“在。好吧,我答應你。”
周五上午,我提著給小女孩買的禮物站在沈驚瀾家門口。
門開了,沈驚瀾站在門後。
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和牛仔褲,笑容溫暖:“你來了!快進來。”
“江叔叔!”
一個清脆的童聲從客廳傳來。
我抬頭看去,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孩從沙發上跳下來,蹦蹦跳跳地跑向我。
她有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紮著兩個小馬尾,臉蛋粉嫩嫩的。
不,這不可能。
我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這個孩子,她長得和我的星辰一模一樣。
連跑步時輕快的步伐,甚至連看人時略微歪著頭的小動作。
都和我死去的女兒完全相同。
“卿語,叫爸爸。”沈驚瀾走到小女孩身邊,輕撫著她的頭發。
小女孩有些害羞地看著我,然後甜甜地叫了一聲:“爸爸。”
這一聲“爸爸”,像一根針狠狠地紮進我的心臟。
三年前的那個雨夜,瞬間如潮水般湧來。
那是三年前的十一月,外麵下著暴雨。
我加班到很晚才回家,鑰匙還沒插進鎖孔,門就被從裏麵打開了。
“爸爸回來了!”星辰穿著粉色的小睡衣,光著腳丫就衝了出來。
“哎呀,怎麼不穿鞋?”我蹲下身子抱住她。
“沒關係,我想爸爸了。”她在我懷裏蹭了蹭。
“媽媽說爸爸工作很累,星辰要乖乖的。”
我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星辰永遠不會給爸爸添麻煩。”
她笑得特別甜,伸出小手幫我擦臉上的雨水:
“爸爸,明天星辰要去幼兒園表演節目,你能來看嗎?”
“當然,爸爸一定去。”
可是我再也沒有機會去看她的表演了。
第二天晚上下班的時候,雨下得更大了。
我開車去接星辰,她看到我特別興奮,拉著我的手就往外跑。
“爸爸,我今天表演得特別好!老師還誇我了!”
她興奮地手舞足蹈,完全沒有注意到路麵的積水。
就在我們走到馬路邊等綠燈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突然從雨霧中衝了出來。
車速很快,根本沒有減速的意思。
我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星辰!”
我大喊著撲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
巨大的撞擊聲在雨夜中格外刺耳。
星辰嬌小的身體被撞飛了出去。
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瞬間染紅了一大片地麵。
我衝過去跪在她身邊,用顫抖的手抱起她。
她的小臉蒼白如紙,身體軟綿綿的,像一個破碎的洋娃娃。
“爸爸......”她的聲音很虛弱,眼神開始渙散。
“爸爸,星辰是不是要死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拚命搖頭,眼淚混著雨水往下掌。
“星辰不會死的,爸爸帶你去醫院!”
“爸爸不要哭......”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抬起小手。
想要幫我擦眼淚,但手剛舉到一半就無力地垂了下去。
“爸爸......星辰好困......”
“星辰!星辰!”我大聲喊著她的名字,但她再也沒有回應。
肇事的車輛早就消失在雨夜中。
隻留下我抱著女兒的屍體,在雨中絕望地哭泣。
急救車來了,醫生來了,警察也來了。但一切都太晚了。
我的星辰,我的小天使,就這樣離開了我。
2
妻子從醫院出來之後就一病不起,不到半年就撒手人寰。
她走的時候說,她要去陪星辰,不能讓星辰一個人在那邊害怕。
從那以後,我就一個人了。
“爸爸?爸爸你怎麼了?”
沈卿語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我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蹲下身子,正怔怔地看著她。
她的眼神中有些擔心,小手輕輕拉了拉我的袖子。
“沒事,爸爸沒事。”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聲音有些沙啞。
“你看起來不太舒服。”沈驚瀾走過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我沒有察覺到的東西。
“要不要先坐下休息一會兒?”
我點點頭,跟著她們走進客廳。
沈卿語拉著我的手,讓我坐在沙發上,然後自己也爬上來坐在我旁邊。
看著她和星辰一模一樣的臉,我心裏湧起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為什麼會這麼像?這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去學校的路上,沈卿語坐在後座,不停地說著話。
她的聲音很像星辰,連說話的語調都相似得讓人心顫。
在學校的父親節活動中,我抱著沈卿語跑過障礙物。
她在我懷裏咯咯地笑著,小手緊緊摟著我的脖子。
星辰以前也是這樣。
她的一些小習慣讓我覺得似曾相識。
她畫畫時會伸出小舌頭,害怕時會咬嘴唇,睡覺時必須側著身子。
這些都和星辰一模一樣。
“爸爸,你看,我把你畫得特別高,因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她指著畫紙上那個火柴人一樣的爸爸。
但她畫的家庭裏有四個人。
“這個小孩是誰?”我指著另一個小人。
“是哥哥。”她隨口答道,然後又改口。
“不對,是想象中的哥哥。”
想象中的哥哥?這個說法很奇怪。
活動結束後,沈驚瀾增加了我的出現次數。
但每次去她家,我都會注意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沈驚瀾對我的了解似乎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範圍。
“你怎麼知道我摔斷過手?”有一次我忍不住問她。
“啊?”她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
“你不是跟我說過嗎?上次吃飯的時候。”
我努力回想,但想不起來有這回事。
還有一次我們路過當年星辰出車禍的那條街,沈驚瀾突然提議在附近的咖啡廳坐坐。
坐下後,她看著窗外那個路口,若有所思地說:
“聽說三年前這裏出過車禍,一個小女孩被撞死了。”
我的手猛地顫抖了一下,咖啡灑在桌子上。
“你沒事吧?”她關切地問,但眼神中有種我看不懂的東西。
“沒事,手滑了。”我努力保持鎮定。
“真可憐。那個小女孩才五歲,和卿語一樣大。”
她的話讓我心裏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一個可怕的想法開始在我腦海中成形。
回到家後,我開始在網上搜索沈驚瀾的信息。
關於她的資料很少,而且都是兩年前開始的。
兩年前之前,就像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我又想起兩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況。
那是在一個朋友聚會上,她主動和我搭話,說對我很有好感。
但現在想起來,那次“偶遇”會不會太巧合了?
還有沈卿語,她真的是沈驚瀾的女兒嗎?
她們除了都是女性之外,長相上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而且沈卿語的一些表情和小動作,不像是學來的,更像是天生的。
天生的......血緣......
一個更加可怕的想法突然冒出來。
3
我想起了我的弟弟江慕安。
我們是雙胞胎,但從小就分開了。
他是被別人收養的,十年前找到我,希望我們能相認。
但那時候我正在追求現在的妻子,她家裏條件很好,對我的出身很介意。
為了這段婚姻,我狠心拒絕了弟弟。
後來聽說他交了個女朋友,還說要帶來給我看看,但我拒絕了見麵。
再後來,就聽說他死了。
如果沈卿語是慕安的女兒,那她長得像星辰就能解釋了。
畢竟我們是雙胞胎,基因相似,孩子長得像也很正常。
但這意味著什麼?沈驚瀾是慕安的女朋友?
她接近我是為了什麼?
我開始暗中調查沈驚瀾的真實身份,同時也在網上搜索關於慕安的消息。
終於,我在一個舊論壇裏找到了一張照片。
那是十年前的一張聚會合照,慕安摟著一個年輕女子,兩人笑得很開心。
雖然那張照片有些模糊,但我還是認出了那個女子——就是沈驚瀾。
隻不過她現在的樣子和十年前有些不同,好像做過整容手術。
我的手在顫抖。
想起慕安的死,想起她對我過於詳細的了解,想起她總是若有所指的話語。
一個可怕的真相開始在我腦海中成形。
她是來報仇的。
第二天,我故意約沈驚瀾出來喝咖啡,想要試探她。
“你以前提到過,你有個朋友叫江慕安?”我假裝不經意地說。
沈驚瀾正在喝咖啡,聽到這個名字,手明顯顫了一下。
“沒有啊,我不認識這個人。”她否認得太快了。
“是嗎?我記得你說過的。”我繼續試探。
“你記錯了。”她的聲音有些緊張。
“我怎麼會認識這種人?”
她為什麼要用“這種人”這個詞?
我開始確定自己的猜測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更深入地調查沈驚瀾的身份。
但很快我發現,她也在暗中觀察我。
我在網吧查資料的時候,發現有人在跟蹤我。
我雇傭的私家偵探告訴我,有人讓他停止調查。
我電腦裏的一些文件被人動過,我的郵箱也被人入侵了。
沈驚瀾發現我在調查她了。
這天晚上,我接到了她的電話。
“慕言,最近在忙什麼?”她的話語帶著試探。
“沒什麼,就是工作上的事。”我也在演戲。
“是嗎?我聽說你最近經常去網吧,還找了私家偵探。在調查什麼呢?”
她直接挑明了。我心裏一震,但表麵保持鎮定:“你怎麼知道的?”
“我有我的渠道。”她的聲音變得冷了一些。
“慕言,有些事情最好不要深挖,對大家都好。”
“什麼意思?”
“你懂我的意思。”電話掛斷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第二天,我的私家偵探被人打了,相機被搶,所有資料都被銷毀了。
“江先生,對方不是普通人。”偵探捂著腫脹的臉說。
“我建議你停止調查,太危險了。”
但我不能停止。
我已經接近真相了,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