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是年代文的嬌妻女主。
為了二婚,她寧可讓我和哥哥吃豬飼料,也要把錢省下來買雪花膏。
她一句想要鮮花愉悅心情,哥哥就立馬爬上山幫她摘花。
卻不慎失足墜落,肩膀被樹枝貫穿,掛在崖邊的枯樹上苦等救援。
而媽媽此時正在經曆下藥梗。
眼看哥哥就要體力不支,墜落懸崖。
我隻能撞開房門,哀求媽媽先救哥哥。
媽媽猶豫後穿上衣服,隨我去救下哥哥。
中藥的對象卻被媽媽的死對頭截胡爬了床。
事後,死對頭被娶回家,過上優越富足的生活。
媽媽卻成了七零年代普通的農村婦女,二婚嫁給抽煙酗酒的家暴男。
媽媽表麵說一家人平安在一起最重要。
卻在第九十九次被家暴後,在全家的飯菜裏下了老鼠藥。
“我本該是高高在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夫人,都是因為你們,我才會過得這麼淒慘!”
“你們這群害人精,我要你們所有人給我陪葬!”
再睜眼,我回到哥哥失足那天。
1
“山上的梔子花好香啊,你們倆,去幫漂亮媽媽摘一些回來吧。”
我媽矯揉造作的聲音突然響起,驚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她扒著堂屋大門,眼裏閃爍著興奮又急切的光,不斷催促我們去給她摘花。
我腳步一頓,狠狠愣在原地。
上一秒我還因為毒發,口吐鮮血,抱著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滾掙紮。
眼下,竟然完好無損地扛著鋤頭,跟哥哥幹完農活回家。
前世中毒身亡後,我竟然重生了。
哥哥看了一眼天色,放下鋤頭,笑著說:
“好,我一個去就行了,英子在家做晚飯。”
想到上一世哥哥因為摘梔子花,不小心墜落懸崖,九死一生。
我條件反射地開口製止:
“哥,別去!”
我媽柳眉緊蹙,眼淚馬上就要落下來:
“你這個死丫頭,是想惹漂亮媽媽不高興嗎?”
“媽媽為了守著你們,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你們都不記得了嗎,連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媽媽嗎?”
在我媽日複一日的哭訴洗腦下,我和哥哥都認為自己有罪,拖累了她。
所以什麼事都遷就著她,寵著她。
表麵上她是我們的媽媽,實際上家裏大大小小事情,全是哥哥和我扛著。
死過一次我才知道,她根本不是為了我們守寡,而是還沒瞄準目標罷了。
上一世那個被她錯過的領導,此時正躺在她床上。
她讓我們去摘花,隻不過是支開我們的借口。
上一世,我們聽了他的話,哥哥遇險,我沒有辦法,隻能跑回家,求她救救哥哥。
哥哥得救了,領導卻被她的死對頭截胡。
媽媽夢寐以求的領導夫人沒當上,一氣之下嫁了個人麵獸心的家暴男。
家暴男第一次對她動手時,我和哥哥沒命的護著她,跟家暴男對打。
可我們畢竟年紀還小,哥哥被家暴男生生打斷腿。
我也被打個半死。
結果家暴男隻是跪在媽媽麵前哄了兩句,她就原諒了家暴男的暴行。
還反過來指責我和哥哥多管閑事,告訴我們打是疼罵是愛,他怎麼不打別人?
我不想聽她的歪理,隻想帶哥哥去醫院治腿。
可她寧願把錢給家暴男拿去賭,也不願意給哥哥看病。
我跪下哭著求她,她卻比我還委屈,哭得比我還傷心。
埋怨自己嫁給家暴男,都怪我和哥哥沒幫她把好關。
哥哥最終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成了瘸子。
她每次被家暴時,依舊會躲在我和哥哥身後,讓我們替她受罪。
都說為母則剛,可她的母愛既廉價又危險。
為了帶哥哥擺脫這個家,我白天幹活,晚上偷偷上山挖藥材賣錢。
就在我花了三年時間,偷偷攢夠車費和能在城裏租一個月的房租錢,準備悄悄帶哥哥離開的前一天。
我媽因為第九十九次被家暴,我隻護著哥哥,沒護著她,她就心如死灰,崩潰大罵我白眼狼,不孝女。
竟狠心將我和哥哥一起藥死。
重生一世,我不會再重蹈覆轍,一定要帶哥哥逃離她這個火坑。
2
媽媽撇著嘴,眼淚在眼眶打轉。
“媽,我去,你別傷心,我馬上就去。”
哥哥看媽媽一臉委屈,立馬心軟了,轉身就往門外跑去。
看到哥哥離開,我媽臉上才露出一點笑意,嘟著嘴又直直看著我。
我咬牙追著哥哥跑了。
我不是要給她摘什麼破花,而是要阻止哥哥,防止他再發生意外。
就在我轉身時,我卻聽到她小聲嘀咕一句:
“這輩子,領導夫人的位置是我的了,誰也別想搶走。”
我呼吸一滯,我媽竟然也重生了。
那她是知道哥哥即將遇到的危險,受到的傷害的。
可她還是堅持讓哥哥去冒險。
我恨恨咬牙,身心瞬間被寒意包裹,眼眶酸澀。
世上怎麼有這麼殘忍的母親!
想到上一世下意識求助媽媽,她卻什麼都沒做,隻會在一旁哭泣。
還是村長聯合眾人合力救下哥哥。
我就再也不對她報任何希望,順手抱起門口的一團麻繩,邊跑邊大喊“哥哥”。
可哥哥跑得太快,我還是沒能追上他。
等我氣喘籲籲跑到山頭,看到眼前情景,我頓時血氣翻滾,雙腿發軟。
像上一世一樣,哥哥左邊肩膀被樹枝貫穿掛在空中,右手還死死捏著一把梔子花。
“哥,你堅持住,我馬上來救你!”
我把繩子打好結套在他身上,防止他繼續往下掉。
可以我的力量還不足以把哥哥拽上來。
我心急如焚。
這時,懸崖下,王村長正好下工經過,我急忙大聲喊他。
“王叔,救救我哥!”
“哎呀,這是咋搞的嘛。”
王村長丟下勞作的工具立馬跑上來,路上又叫了兩個叔叔幫忙。
好不容易把痛到臉色慘白的哥哥拽上來。
他肩膀被樹枝貫穿,血染紅了整個胸口。
哥哥就算痛得快要昏厥,還一直護著手裏的梔子花。
我心疼的要命,心中湧起恨意。
一把奪過摔在地上,用腳踩爛。
邊哭邊叫:
“為了這幾朵破花,你連命都不要啦!”
然後轉頭求王村長:
“王叔,求你送我哥去醫院好不好?”
王村長背上我哥,二話不說就往山下跑:
“出了這樣的事兒,你媽呢?”
現在已經不能指望她任何事,她不跟著添亂已經是謝天謝地。
“她知道也幫不上忙,救哥哥要緊,等回去我再跟她說。”
王村長歎了一口氣:
“攤上這樣的媽,真是苦了你們兩個孩子了。”
王村長直接用拖拉機把哥哥送到衛生院,因為我們是遺孤,享受政府照顧,可以先治病再給錢。
需要的費用也比一般人少一些。
所以即使爸爸犧牲,我們每個月也能領到政府給的十塊錢補助,這些年也沒有過的太辛苦。
反倒是後來我媽改嫁,家中積蓄被掏空,日子過的淒淒慘慘,經常一天餓三頓。
直到哥哥被推進手術室,我的心才稍稍安穩下來。
上一世哥哥被救了過來,可惜失血過多,導致他整個左胳膊都無比僵硬,也不能再幹重活。
這次我們幾乎沒有浪費太多時間,救治的把握會更大。
我不安地在走廊來回踱步,一回眸,卻在走廊上看到了我媽......
她正摟著一個中年男人的腰,滿臉嬌羞地開口:
“哎呦,您慢點,我的親親領導大人。”
3
這個男人就是上輩子她遺憾終生的領導。
看她一臉嬌媚的樣子,這次是得手了。
“媽......”
我訥訥喊了一聲。
看到我時,我媽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眼底迸發出讓人膽寒的惡意。
在領導看向她時,又變成尷尬的笑。
領導放在她身後的手捏了她一把,表情複雜:
“阿梅啊,你怎麼沒告訴我,你還有孩子啊?”
我媽急忙眼含淚光地解釋道:
“領導大人,這是我那個短命前夫留下的孩子,你不知道我這個後媽當的......”
她瞟了一眼領導的臉色,一頭紮進人家懷裏,哭哭啼啼:
“有多辛苦......”
後媽?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領導寵溺地拍拍她的背:
“好啦好啦,後媽難當,我懂你的辛苦,隻是......”
領導臉色為難地看著我媽,我媽立馬領會他的意思。
“親親領導,你放心啦,孩子不是羈絆,她長大了,已經有相好的,恨嫁的很呢。”
我再次被我媽的胡言亂語震驚。
除了天天幹不完的農活,我什麼時候有相好了?
領導滿意地點點頭,轉頭看我,視線久久在我身上肆意打量。
那眼神似乎藏著幾分玩味和不懷好意,看得我心裏發毛。
直到我媽嬌嗔地扯他一下,他才尷尬地收回視線,“哈哈”大笑兩聲,掩飾自己的無禮。
“小姑娘長得還真招人稀罕,不知道要便宜哪個毛頭小子了。”
我媽狠狠瞪我一眼,低頭拽著他胳膊搖晃,聲音曖昧黏膩:
“領導大人......你可別被她的外表蒙騙了,這妮子天天就會到處勾引人,亂搞男女關係,村裏的公狗都不放過。”
“你看她這大黑天的來醫院,八成是染上什麼臟病偷偷治來著。”
聽到她越來越離譜的話,我氣得渾身發抖,緊緊握著拳頭。
“媽,你胡說什麼呢!”
“我是陪哥......”
不等我開口解釋,我媽推了我一把,後背狠狠撞在牆上。
“沒禮貌,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天天隻知道跟野男人鬼混,媽媽教你的禮義廉恥是一點學不會。”
我媽唉聲歎氣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然後一臉嬌笑地扶著領導往外走。
“親親領導大人,我們不跟臟臟的人說話好不好,接你的車車不是早來了嗎,走,梅梅送你上車。”
領導卻推下我媽的手,放在手心捏了捏。
“不用了,我自己出去就好,事還沒成,讓人看見,影響不好。”
我媽依依不舍地握著他的手,撒嬌:
“遵命,我的領導大人。”
“那,領導大人一定要記得來接我哦。“
領導點頭,臨走前還不忘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
待領導身影消失後,我媽突然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你個賤妮子,竟然敢勾引我的領導大人!”
4
我捂著迅速腫脹的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我什麼時候勾引他了!”
我媽磨牙看我一陣。
“我警告你,我馬上就要成領導夫人了,你們以後別叫我‘媽’,領導大人會不高興的。”
“以後見到我的領導大人,也給我躲著點!”
她想跟我們斷絕關係,我求之不得。
為了上位能置兒子生命於不顧,張嘴就造女兒黃謠的媽,真發達了怎麼可能還認我們兩個拖油瓶。
但哥哥還在手術,我沒錢,還不能現在就撕破臉皮。
我咬牙忍下委屈。
“媽,哥哥為了給你摘花才掉下懸崖,受了很重的傷,你去給他繳一下手術費好不好?”
“醫生說了,隻需要繳八十塊錢就行了。”
“八十?”
我媽漫不經心道:
“錢都花了給領導大人做康複了,哪還有錢?”
她說完就要走,好像哥哥手術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一把將她拽住,不管不顧地拖到交費處。
“媽,快交錢,哥哥還在手術,你不能不管他啊!”
可我媽還是一口咬定沒錢。
這時,村長帶著村民也趕了過來。
他們所有人把身上都掏幹淨了,才湊出十幾塊錢。
村長看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我媽,痛心疾首道:
“王梅啊,趕緊拿錢交費吧,雖然強子可以先手術治療,後續用藥也得跟上啊。”
我媽眼珠一轉,一把奪過那十幾塊錢塞自己口袋裏,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衝大家擺擺手。
“知道啦,知道啦,別圍在這了,都散了吧。”
“一股汗臭味,都快給我熏暈了......”
大家為了救哥哥忙前忙後,她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還出言羞辱大家。
看著大家臉色越來越差,我急忙挨個感謝叔叔嬸嬸的幫忙,送他們離開。
等我返回時,我媽卻不見了。
我詢問收費員,我媽最終還是沒給哥哥繳手術費。
我找不到人,也不敢輕易離開,隻能跟醫生保證,等哥哥手術後,就回去找我媽要錢。
哥哥被推出手術室已經半夜,我不忍哥哥傷心,沒告訴他真相。
第二天麻藥過後,哥哥疼得臉色蒼白,直冒大汗。
我去找醫生,求他們先給哥哥止痛。
因為我媽沒交一分錢,醫院也不肯再給哥哥用藥。
我們已經享受了特權,再多的,他們也無能為力,這是醫院規定。
我隻能給哥哥找條幹淨毛巾咬在嘴裏,急忙跑回家拿錢。
一打開門,就看我媽剛從集市上回來。
拎著大袋子小包,不僅換了新衣服,還燙了新發型。
她有錢去打扮自己,卻沒錢給哥哥交醫藥費!
我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衝她大聲吼道:
“媽,哥哥疼得受不住了,快把醫藥費給我!”
我媽被我嚇了一跳,沒好氣瞪我:
“你個死孩子,想要嚇死媽媽呀。”
“給我醫藥費!”
我媽不耐煩道:
“都說沒錢了,你要我怎麼辦嘛?”
我徹底寒心。
“那你要哥哥怎麼辦?”
“還是說,你故意不給錢,就是想讓哥哥傷口感染,病死,疼死?”
“然後你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嫁給領導,再給人家生兒育女?
我媽眼底閃過一瞬心虛,一邊拿出她剛買的高跟鞋試穿,一邊說:
“你個死孩子越來越沒規矩了,誰準你這麼跟媽媽說話了?”
看著她那副隻顧自己享樂,對哥哥的痛苦不管不顧的模樣,心中怒火燒到頂點。
我猛地衝過去,抖開她剛買的新衣服,用力撕扯。
“嘶啦嘶啦”聲響起,我媽才驚恐地抬頭。
她尖叫著跳起來:
“高希英,你在幹什麼,你瘋了嗎!”
我徹底失去理智,根本不理會她的叫喊,一把奪過她手裏的高跟鞋。
作勢要摔。
“你給不給我錢!”
我媽急忙伸手去接,委屈地眼淚直流。
“錢都讓我花了,這次是真的,真的沒錢了......”
我氣得渾身發抖,狠狠朝地上摔去,鞋跟應聲斷裂。
我媽又心疼又氣憤,她伸手打我抓我,嘴裏罵著汙言穢語。
我又瞥見她新做的時髦發型,衝到屋裏拿出剪刀。
我媽驚恐地瞪大眼睛,連連後退:
“你,你要幹什麼!”
我伸手揪住她的頭發,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
“你想嫁豪門我們不攔你,但你不該揮霍哥哥的救命錢!”
“你連自己兒子性命都不顧,你還配做一個媽媽嗎!”
我媽拚命掙紮,發出淒厲叫聲,可我還是毫不猶豫剪了下去。
我沒有多的時間跟她浪費,隻剪了一刀就扔掉剪刀,向外跑去。
身後傳來我媽的嚎叫。
“害人精,不得好死的害人精啊!”
我氣喘籲籲跑到村長家中。
噗通。
跪在地上求他借我八十塊錢救哥哥。
可村長臉上也出現為難之色。
“英子啊,八十塊不是個小數目,我,我也沒有啊。”
就算有,誰又會把那麼多錢借給沒有償還能力的我們呢。
就在我絕望之際,村長又說:
“你去政府吧,看看他們能不能幫你想想辦法。”
我眼中閃過希望,立馬爬起來,往政府跑去。
就在我到達政府門口,卻看到那個領導從一輛黑色轎車下來。
不過他下來之後,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繞車小跑一圈,打開了後麵的車門。
車上走出一位身穿中山裝的老人。
兩位等候多時的領導向老人立正行禮,大聲道:
“領導好,歡迎領導蒞臨,指導工作。”
我愣了一下,原來那個老人才是真正的領導!
我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那個被我媽當做“領導”的中年男人,點頭哈腰接過老人的公文包和水杯,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身後。
我小心翼翼挪到門衛旁邊,開口詢問:
“大哥,那個老人是領導啊,他後麵那個給他提東西的男人又是誰啊?”
門衛瞅了一眼,收回視線,風輕雲淡地說:
“他啊?段國鵬。”
“領導的生活專員,就一專門照顧領導生活的保姆,天天在這裏擺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領導呢。”
我有一瞬的愣神。
被我媽心心念念兩世的男人,竟然隻是領導的生活專員。
而就在這時,我媽竟然也來了。
她就像沒看到我,穿著沒有跟的高跟鞋,一扭一扭地就要進門。
被門衛攔住登記時,還不耐煩地口出狂言:
“我是來找領導大人的,你敢攔我?小心你飯碗不保!”
看著我媽得意忘形的模樣,心中忽然閃過扭曲的快意。
我還真有點期待,期待我媽知道她的相好隻是領導保姆後,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