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男友還債5年,每天打三份工。
這天,我接到了一個外賣訂單。
“十盒草莓味,十萬火急,小費5000。”
我忍著騎車摔傷的疼痛,一刻不敢耽誤的送過去。
待將外賣送達後,還未關上的房門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阿景,怎麼這麼多?今天都已經用了三盒,再來,我恐怕會死在床上的。”
“小妖精,你不就喜歡我天天膩在你身上嗎?好了,快過來,我等不及了。”
我本來以為是巧合,可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這分明就是我愛了5年的男友的聲音。
房門發出了嘎吱聲,從裏麵摔出了一個東西,狠狠的砸在了我的臉上。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緊接房門被狠狠的磕上。
我看著掉在地上的佛牌。
這是我們剛在一起時,我專門上山登了九千台階為他求來的佛牌。
1
我撿起佛牌緊緊的握在手中。
聽著裏麵傳來一陣陣的呻吟聲。
我沒有聽牆角的癖好。
但此刻我的腿像灌了鉛一樣的,駐足在原地,動彈不得。
聲音可以相似,佛牌也說不定是巧合呢。
我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裏麵的聲音也漸漸消散。
這時兩個客房工作人員走了過來。
“江少真是猛啊,這一天天的,光進去收拾床單就不下5次。”
“可我怎麼聽說,江少的女朋友好像是個窮丫頭,不是裏麵那位。”
“那又怎樣?江少好歹是江家的繼承人。他跟那窮丫頭也隻是玩玩而已,裏麵那一位才是他愛的人。要不然怎麼能包下這裏兩個月,天天膩在一塊兒。”
句句像是針刺紮進耳朵裏,讓人生疼。
為什麼他們要叫他江少?
江景不是在5年前便被江家趕出家門了嗎?
房門被打開,工作人員進去收拾房間。
此時裏麵的那一對男女握著對方的腰,倚靠在桌子邊。
“阿景,今天別回去了,好嗎?咱倆都快要訂婚了,你還管那個窮丫頭幹嘛?”
“當初要不是我高中畢業就出國,咱們也不會分開這麼多年,也就不會讓那個窮丫頭有機可乘霸占了你這麼多年。”
“婷婷,都是我不好,當初被江家趕出門的時候,我背了太多的債,急需找一個人幫我。要不是看她老實勤快,我才不會讓她做我女朋友。更何況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等你,現在你回來了,你才是我唯一的江太太。至於她,不過是個打發時間的消遣玩意兒而已,一個窮酸丫頭上不了台麵,你不用在意。”
蘇婷婷沒有聽到她想聽到的,握著衣服的手微微發力。
“你怎麼還在這兒?”
此時裏麵的兩人才注意到我將頭探了出去。
而我也清晰的看到了那張我深愛的臉。
“媽的,你找死,是吧?敢看老子的女人。”
我緊盯著江景,他似乎沒有認出我。
我才想起,為了這5000塊的小費,我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為此還摔到了泥坑裏,現在全身上下都糊著一層泥,他能看出我才怪。
蘇婷婷看著我手機上閃爍的訂單頁麵。
“阿景,她是不是在等你的小費呀?”
江景眉頭微皺,似是想起了什麼,把蘇婷婷塞到裏屋,拿出錢包,掏出5000塊,直接甩到我身上。
“窮鬼,拿著錢就趕快滾,這些錢能讓你少跑好幾單。”
房門再次關上,裏麵又傳出了一陣陣夢浪的聲音。
我看著地上散落的紙幣,隻覺得無比刺眼。
哪怕我親眼見到了這個人就是江景,可為什麼我內心依舊不願相信。
不願相信,那個我愛了5年的男人,從始至終隻是在演戲。
我渾渾噩噩的回到出租屋,看著日曆上標紅的日期。
一遍一遍的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想到他們在做什麼,我心如刀割。
我不斷祈求,隻要他把電話接了,或許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直到午夜12點的鐘聲響起,我緊盯的大門依舊緊緊閉合。
他答應我,一定會在12點前趕回來,可他食言了。
明明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2
我坐了一晚上。
直到房門發出響動,我才看到了本應出現的人。
“對不起,秋予,我回來晚了。”
江景一回來便蹲在我的麵前,那副委屈懊惱的表情,若是以往我鐵定會心軟。
見我不說話,江景直接拿出了一個精美的禮盒。
“秋予,昨天錯過你的生日是我的錯,你看這是我給你的補償。”
說著他便將禮盒內的項鏈拿出戴在我的脖子上。
我看著這禮盒,分明就是昨晚酒店送給客人的小禮品,此時被他拿來當做討好我的工具。
他為我戴項鏈的時候,除了身上冷冽的氣息外,還慘雜著一股清淡的香水味。
從側麵看去,衣領上還有著斑斑駁的紅色印記。
他為我戴上項鏈後,看著我依舊眉頭緊皺。
“秋予,是不喜歡嗎?”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讓你陪我吃了這麼多年的苦,你放心,等債務還清之後,你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
“真的嗎?”
我眼神期盼,江景露出堅定的眼神。
“那咱們結婚吧。”
江景瞬間怔住,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我從包裏掏出了一遝錢,遞到了他的麵前。
他吃驚的看著這些錢。
“秋予,上次還款我記得是上個月,你這麼快就又湊齊了一筆錢。”
我心中不免冷笑,還多虧了你給了我那5000塊錢小費。
“你不開心嗎?”
“怎麼會?我當然開心。這代表著離還清欠款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我看他嘴角勾著笑意,數著手裏的那遝錢。
我眉頭緊皺。
“你不記得你還有多少欠款就還清了嗎?”
3
江景數錢的手停下,一臉尷尬的朝我笑著。
“怎麼會?我當然記得。”
“隻不過咱們欠款不是還沒還清,現在說結婚還是早了些。”
他眼神亂瞟,一臉心虛的為自己找補。
而我整個人震驚不已的坐在一旁。
明明隻差這筆錢,所有的欠款將全部還清。
可他竟然說欠款還沒還清。
明明他才是欠債者,他竟然連自己欠了多少錢都記不清。
“那個,秋予,我現在立刻把這筆錢還給那些債主,你等我,我回來給你買你最喜歡吃的東西。”
他在一頓手忙腳亂的情況下,拿起外套就離開了出租屋。
在他離開後我也跟了過去。
看他沒走多遠,停在了一個偏僻的十字路口,旁邊還停放著一輛豪車。
剛要打開車門,他停住了。
在不遠處的我看著他走向了蹲在樹下的乞討者。
然後從兜裏掏出一遝錢扔了過去。
轉身坐車離開。
我看著包裹那遝錢的黑色塑料袋被扔出去的那一刻,我整個人的心也涼透。
我辛苦為他還債的錢,竟然被他毫不在意的扔給乞丐。
看著逐漸遠去的豪車背影,濃烈的悲傷感湧上心頭。
我沒有回家,而是去找了江景的債主。
在我連著跑了5個地方,從那些債主口中得知,早在4年前江景便連本帶利的將所有欠款全部還清。
我才不得不相信。
這些年來我為他所做的一切,就如同小醜一般。
可笑,可悲。
我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遊蕩。
竟讓我看到了江景,以及他所心愛的女人蘇婷婷。
其實在沒成為他的女朋友之前,我便從旁人口中得知,江景高中時候便有一個喜歡的女孩,隻是對方高中畢業便出國留學。
因此大學時期江景拒絕了一切向他表白的人。
直到他被江家趕出家門,我才有機會成了他的女朋友。
看著江景單膝跪地,為蘇婷婷穿上高跟鞋。
他眼中的柔情寵溺像水一樣,讓人嫉妒不已。
曾經的我或許也在江景的眼中見到過。
可和現在的他相比,我才知道,演戲和真情實感的流露區別有多大。
砰的一聲。
江景一拳砸在一個男人臉上。
“我告訴你,婷婷是我的未婚妻,你敢調戲她,我廢了你都算是輕的。”
看著江景將蘇婷婷護在身後。
我心中苦澀不已。
這5年來為了幫他還債,我一天打三份工,直到半夜工作結束,那是時有的事。
出租屋又處於偏僻地帶。
有好幾次,回家的路上都會碰到流浪漢或醉鬼。
那個時候看著江景每天因欠債而愁容滿麵,心力交瘁,我就沒有將此事告知。
直到一天晚上,我被一群醉漢拖進巷子裏,想對我行不軌之事。
是江景衝了過來,救下我。
我看著他明明害怕的腿都打顫,可依舊固執的將我護在身後。
那個時候心中既溫暖又幸福。
從那之後,不管多晚,江景都會等在我下班的地方帶我回家。
可這種情況也隻持續了不到一年。
我那個時候沒有多想。
畢竟對於我來說,江景有這份心就足夠了。
現在想想,他早在4年前便恢複了江家繼承人的身份,回到了那個他曾經所怨,所仇視的家,做他的大少爺。
“乖,你現在是特殊時期,不能喝涼的。”
江景把蘇婷婷剛到手的冰奶茶換成了熱牛奶。
蘇婷婷嘟著嘴雖心有抱怨,但對於江景的作為還是很滿意。
這時她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偏頭便看到了不遠處的我。
在那一瞬間我倆四目相對。
我快速轉身跑開。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上氣不接下氣,我才停了下來。
明明是喘到不行,可我的眼淚嗒吧嗒的往下流。
事到如今我早該明白,江景跟我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於他而言隻是他無聊生活的調劑品。
既然如此,我何必再死揪著不放。
4
連著三天江景沒有回來,除了一開始還會給我發消息說工作忙,要加班,之後便一點音訊都沒有。
我將出租屋裏的東西都收拾出來,看著手中在酒店時被江景當垃圾一樣扔掉的佛牌。
當初得知江景母親過世,背負債務,看著他日漸消瘦,我才特意求的佛牌,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可現在......
愣神時,手機發來消息。
是之前一個同事,臨時有事,希望我去頂班。
我本來不想去,但他不斷拜托我,而且之前還幫我找過兼職,我就答應了。
可我沒想到竟然是江蘇兩家的飯局。
我想要走,但被經理警告的眼神退了回去。
我隻好帶上口罩,低下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聽說阿景在外麵還有一個女朋友?”
“親家,這不過都是謠傳而已,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窮酸丫頭,阿景隻不過是玩玩,隻有婷婷才是我宋家的兒媳。”
為了讓自己的話更具有說服力,江父還推了推江景的胳膊。
“父親說的對,我隻是玩玩而已,隻有婷婷才是我的夫人,是我唯一認定的。”
一旁的我,聽到這些話內心五味雜陳。
曾經的那些甜言蜜語在現實麵前如此的可笑,如此的不堪一擊。
“啊!”
尖叫聲瞬間讓我回神,才發現我給蘇婷婷倒水時的杯子早已滿出,順著桌子流到了蘇婷婷的大腿上。
“你個服務生怎麼回事?會不會做事?”
江景把我推到一旁,手中的水壺瞬間打翻。
我捂著已經燙傷的手,看著江景一臉焦急關切的查看蘇婷婷的傷勢。
“阿景,我會不會留疤?”
江景滿眼心疼,抱著蘇婷婷離開了酒店前往醫院。
臨走時他惡狠狠的瞪著我,聲稱若是蘇婷婷有事。
不僅是我,甚至連著酒店的老板都不會放過。
打工這幾年,我很清楚這幫有錢人不把普通人放在眼裏。
此事確實是我犯下的錯,我不可能連累無辜之人因我受罪。
我不顧手上的燙傷,連忙打車趕到了醫院。
可就在我剛進醫院,一夥人便將我抓了起來。
當我再次抬眼,便是蘇婷婷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副眼高於頂的注視著我。
“蘇小姐,是我的工作失誤害你受傷,你若需要賠償盡管說,我一定會賠給你的。”
蘇婷婷卻一臉戲謔的看著我。
“哦,是嗎?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挺有責任心的人,不過看你這身窮酸樣恐怕也賠不起,要不這樣吧,趴在地上學兩聲狗叫,我若是開心了,就免去你的賠償。”
我眉頭微皺,嚴詞拒絕。
她卻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
“賤人,你裝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了掙錢,能放下尊嚴,低三下四,怎麼,現在讓你學兩聲狗叫你就不樂意了。”
我眼神震驚的看著蘇婷婷。
原來她早就認出我來了,現在搞這一出就是為了羞辱我。
蘇婷婷見我就一臉倔強的模樣,隨即掏出了幾遝錢砸在了我的身上。
若是以往看著滿地的錢,我說不定還真會照做了。
但現在......
我一把抓起地上掉落的紙張,扔在了蘇婷婷臉上。
我的反抗惹的蘇婷婷不悅,她吩咐人把我按住。
“真是給你臉不要臉了,竟然如此,我也沒必要對你客氣。”
她起身,拎起一旁的熱水壺澆在了我的背上。
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我控製不住的尖叫起來。
我趴在地上渾身顫抖。
她蹲下身,一把揪著我的頭發,迫使我和她對視。
“賤人,你就是靠著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阿景陪你演了這麼多年的戲,你說,你要是被毀了,阿景還會多看你一眼嗎?”
蘇婷婷眼裏狠毒的目光讓我不寒而栗。
當我意識到她要做什麼的時候,已經有無數大手攀到我身上。
我不斷掙紮,不斷呼救。
蘇婷婷在一旁看就覺得我很吵,一腳踢到我的腹部。
我的頭狠狠的撞到了牆壁,一時之間鮮血從額頭流下來。
我意識模糊的倒在地上。
隻能任由身上那幾隻遊走的大手將我的衣服扒掉。
意識消散前,好像看到了病房的門被打開。
“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