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劇本並不複雜。
可拍攝過程中,沈瑩雪卻以情緒不夠為借口,叫停了三十多次我被浸在冷水中的鏡頭。
寒冷冬日,我穿著薄衣,身體被凍得止不住地發抖。
可宋俞州沒點頭,沒人敢叫我上岸。
宋俞州的那群兄弟特地過來看我狼狽的模樣,指著我調笑:
“這不是影後嗎,怎麼像個落水狗一樣。”
我知道向宋俞州求助沒用,便隻是倔強地站在冷水裏。
餘光掃過,宋俞州陰沉著臉。
我不理解。
這不就是他想看到的嗎?我不知道他在生氣什麼。
窒息感模糊了我的意誌,四肢無力也被凍得越發使不上力氣。
我的身體沉到池底,耳邊唯一能聽到的,是尖銳的嘲笑此起彼伏。
直到我差點溺死在半米不到的池子裏,宋俞州才鬆了口,大發慈悲的讓這段劇情通過。
還沒緩下一口氣來,我又被通知下場要拍被沈瑩雪扇耳光的戲。
這一卡我要先一步步跪著爬到沈瑩雪麵前,然後被她一巴掌抽倒在地。
一般而言,導演組都會提前把路上的障礙清除,此時路上卻放滿了尖銳的小石子。
我眼神空洞著用最恥辱的姿勢,在眾人麵前爬到沈瑩雪腳下,然後被她狠狠扇倒在地。
如若慢了,便又要重新爬一遍。
我的膝蓋隔著薄薄的布料,紮在石塊的銳角,摩擦的血肉模糊。
我的臉,也被沈瑩雪打的高高腫起。
好不容易過了被打耳光的一卡,我又要卑微地跪倒沈瑩雪麵前給她穿鞋。
緊接著被女配一腳踹開頭,踹的我頭暈眼花。
宋俞州的兄弟們見狀哄堂大笑。
“這個裝貨,還不起來。”
“耽誤整個劇組的時間的經費,就從你妹妹的醫藥費裏扣。”
一次次的ng,我就要爬起來一次次重來。
我的經紀人心疼我想阻攔他們,卻被他們丟到冰池裏。
我絕望:“你們針對的是我,不要連累我的經紀人。”
我咬緊牙再度爬回原位。
一遍遍,長跪著,把自己送到沈瑩雪麵前讓她踹倒。
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
直到最後一次,沈瑩雪把我踹得頭破血流,我再沒有力氣從地上爬起,徹底昏死過去。
宋俞州的兄弟們還以為我裝暈,跑過來給了我兩巴掌讓我起來。
直到刺骨的冰水也沒辦法將我潑醒,宋俞州才著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