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昏迷的五年內,兒子和女兒日日都盼著她醒來。
希望能和別的孩子一眼被自己的母親捧在手心,抱在懷裏。
可昭華醒來留在孩子心中的第一句話卻是貶低。
我頭一次在顧府冷下臉:“公主殿下,身為母親,你在不了解孩子的情況下斷然定義,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女兒已經吧嗒吧嗒掉下了眼淚:“府裏人都說娘親不喜歡爹爹,也不喜歡 我和哥哥,難道娘妻想嫁給那個什麼凜公子嗎?”
啪的一個巴掌落在女兒稚嫩的小臉上。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昭華:“你瘋了!”
昭華滿臉怒意的指著我:“你教出的兒子看見我連問安都沒有,女兒更是胡亂攀咬無辜的謙望,這種不堪品行簡直妄為皇家子孫!”
女兒捂著臉不敢說話,委屈的把臉埋進我的懷中哽咽。
兒子看見妹妹被打,立馬攔在我和女兒的身前。
昭華看著一臉警惕的小人,心中頓時有些不適。
就算她對眼前的父子三人毫無感情,卻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仇視自己。
昭華長歎一口氣,許久才冷聲看著我:
“我看你也帶不好孩子,這段時間還是好好休息算了。”
來不及反應,昭華已經喊人把我和孩子分開。
兒子和女兒被婆子抱住,我想上前卻被昭華一把抓住手腕。
“別逼我把你的管家權也給拿走。”
昭華昏迷的五年,我不僅帶兵打仗,還管理著整個公主府。
她眸色深沉,篤定我會妥協。
但我卻毫不猶豫的拿出庫房鑰匙:“卑職照顧兩個孩子,還要帶兵打仗,已經分 身乏術,實在沒精力掌管後宅,願歸還庫房鑰匙。”
昭華眉心一擰:“你在同我置氣?”
“本就是你沒教好孩子,更何況我是她們的母親,願意親自教導她們是為了她們好。”
我不卑不亢的和她對視,始終無動於衷。
終於,昭華麵上染上不耐:“不識好歹。”
她一把拿走鑰匙,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我一把將自己的孩子攬入懷中,除了她們再也看不見其她。
第二日,凜謙望便以探望的理由住進府中。
五年前感動落淚說我是皇家一輩子恩人的皇後,已經笑著拉起他的手:
“當初你和昭華也算天作之合,隻可惜物是人非,如今你即將娶妻,卻母親早亡無人教你如何對待自己的妻子,你若不嫌棄,我可以讓人教你。”
侍奉的丫鬟小廝紛紛好奇打量著我。
賓客小聲議論道:
“管家權不是在駙馬爺的手中嗎?怎麼莫名其妙來了個凜少爺?”
“噓——可別說了,當初要不是某人撿漏,指不定這駙馬爺之位是誰的呢。”
“忙活五年,突然被奪管家權,這可是莫大的恥辱,駙馬爺居然還有臉以男主人的身份操持今日這場宴席。”
“臉皮不厚怎麼能當駙馬爺呢,誰家男子能和植物人歡好…依我看他不止臉皮厚還十分贏蕩。”
今日皇後為了歡迎凜謙望,特意讓我籌辦洗塵宴。
議論聲不大卻剛好傳入眾人耳中,皇後不但沒有阻止,反倒當作沒聽見,笑著和凜謙望寒暄。
我心中冷笑,好歹皇後也是大家閨秀,居然不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我現在可是駙馬爺,這些人看似羞辱的是我,實則羞辱的是整個皇家。
身邊一個閨秀剛說完我的壞話,笑著問小廝:“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小廝低頭附和:“您說的對。”
我抬起巴掌猛地扇在小廝臉上:
“誰給你的膽子議論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