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父親為報恩。
主動讓天生好孕的我和養妹換嫁,給子孫根受傷的侯府世子衝喜。
原本被禦醫判定終生不舉的江雲州,奇跡般重新振作。
十個月後,我成功誕下三子一女。
侯府長輩們喜不自勝,古董銀票店鋪輪流送,還承諾要為我上書申請誥命。
可初為人父江雲州,卻暴跳如雷。
把四個孩子用豬血泡過後扔入深山。
孩子們被野狼嚼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我不甘心地質問江雲州為什麼這麼對我。
他卻說:“我的子孫根本該沒事!是你為了嫁入侯府,處心積慮聯合你父親給我下藥,拆散了我和楚楚,害得她遠嫁他鄉慘死!”江雲州把我丟進花樓,每天接二百個客。
“你不說自己可以好孕衝喜?那就讓全京城的男人都來沾沾你的喜氣!”
我染上臟病渾身潰爛而死,死前才知道我報錯恩,救命恩人另有其人。
我家人也被江雲州暗中雇傭山匪,斬草除根。
瀕死時,我詛咒江雲州不得好死斷子絕孫。
再睜眼,我又回到了侯府上門求娶的那一天。
......
侯府夫人問我,好孕衝喜是否確有其事?
莫非連子孫根嚴重受傷的人也能懷上?
我垂眸掩住冷笑,“夫人明鑒,我父親那日喝多了黃湯,說什麼『好孕衝喜』的渾話,當不得真......”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男女陰陽調和才能孕育子女......”
我祖上有靈兔血脈,天生好孕,本來是家裏的秘密。
上一世,要不是認錯了救命恩人,我也不會嫁給江雲州衝喜。
可他非但不感恩,還指使山匪屠我全家。
這輩子,我要看看沒了我,江雲州能有什麼好下場。
但我話都說得這麼直接了,侯府夫人還是不肯放棄。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你替楚楚嫁進侯府更為穩妥。”老侯爺可是聖上跟前的紅人,隻要他們動了念頭,我根本無法抗拒。
我正暗中思索對策,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抬眼望去,竟是江雲州麵色陰沉地闖了進來。
“母親!兒子絕不會娶她!我心中唯有楚楚一人!”
我心頭猛地一跳。
這個語氣,這個眼神......
他也重生了!
侯府夫人皺眉道:“可你的傷...”
“兒子身體好得很!”
江雲州冷笑一聲,“什麼終身不舉,什麼好孕衝喜,都是這賤人父女為了攀附侯府編造的謊言!”
他湊過去在侯府夫人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侯府夫人麵露喜色,看我的神色都變了,直接揮手叫下人把我趕出去。
我懶得分辨,隻想早點脫離這是非之地。
可我剛走出沒幾步,江雲州就追了過來。
“站住!“
我充耳不聞,繼續走。
“顧兮月,我讓你站住,你聾了嗎?”
江雲州踉蹌著追上來,弓著腰雙腿不自然地分開。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顯然他子孫根的傷口根本沒好。
我捂住鼻子往後退了兩步,“有事?”
江雲州氣得渾身發抖,“你敢嫌棄我?!之前明明都是你幫我清創換藥,你現在竟然不關心我了?”
聽著江雲州歇斯底裏的質問,我心中一片冰冷。
前世我隻因錯把他當成救命恩人,就心甘情願地為他端茶送藥、熬更守夜。
可結果呢?
我救活了他,他卻親手把我的孩子們扔進狼群;
我為他操持侯府,他卻將我丟進花樓任人踐踏;
我全家為他出生入死,他卻暗中派山匪將我滿門屠盡!
現在看著他這副痛苦扭曲的模樣,我心中竟升起一絲快意。
“世子,你我非親非故,你的傷是好是壞,與我何幹?”
江雲州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別裝了顧兮月!上一世你可沒這麼老實,主動跟我母親承認什麼『好孕衝喜是假』!”
我掙開他的鉗製,漠然道,“所以呢?”
“所以?這輩子你休想再用什麼好孕衝喜、終身不舉的鬼話騙我成親!”
“你找借口也找得太爛了,什麼見鬼的救命恩人——”
“我從來就沒救過你!”
江雲州臉上浮現出令人作嘔的得意神情。
我嫌惡地別開眼,實在懶得跟這個心理變態的準太監多做糾纏。
“世子,我不喜歡你,更不想嫁給你,這點你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