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淵白立即心疼得捧起她被刺破的手指,含在口中輕吮。
“幾個銅板就能買到的便宜貨,摔了便摔了,來人,還不趕緊清理扔出去。”
這一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在薑知瑤心上。
自己的心意不過是幾個銅板買到的便宜貨。
不過,她已經無所謂了。
到了薑家認親的日子,天還沒亮,一盆冷水澆在薑知瑤身上。
她驟然驚醒,一個婆子居高臨下地怒斥著她。
“趕緊起床出門候著,認親的日子難不成還要讓葉小姐等著你嗎?”
薑知瑤沒說什麼,她知道聶淵白這是在警告自己。
以後在世子府,葉玥婷為尊,她為卑。
此時正值半夜,她的眼皮上下打架,站都站不穩。
婆子將一根針刺入她的肩膀,指著她的鼻子罵。
“規矩點!站沒站相。”
沒過一會,葉玥婷請的樂師到了薑府門口。
樂聲不停,街坊鄰居被吵醒,十分不滿。
薑知瑤低垂著頭,不停地道歉,承受著所有的怒火。
這麼一鬧,薑府聚滿了看熱鬧的人。
葉玥婷坐著轎子到了薑府,一路招搖過市,好不風光。
薑知瑤向眾人宣布她是薑家幹女兒的身份。
眾人瞬間議論紛紛,
“世子為了娶罪臣之女,居然讓薑府認她做幹女兒?”
“辛小姐不是和世子有婚約嗎?”
“你們沒聽說嗎,薑家被退婚了。”
“薑家嫡女也太沒骨氣了,不僅被退婚,現在連個正妻之位都守不住。真給她父兄丟人。”
薑知瑤緊咬嘴唇,血腥味在嘴裏蔓延開來才勉強壓住委屈的淚水。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許哭,沒人會心疼的。
按規矩葉玥婷需要向薑母敬茶,可怕她會傷害到母親。
薑知瑤接過她遞來的茶,一入口便察覺到不對。
可對上聶淵白陰冷的目光,她隻能仰頭一飲而盡。
作為回禮,她抬出了一箱箱綾羅綢緞珠釵首飾供她挑選。
可葉玥婷什麼都瞧不上,指著薑知瑤頭上的發簪,帶著勢在必得的笑。
“姐姐可否割愛?”
這是聶淵白做給薑知瑤的,雖不是什麼華貴之物,她戴了五年,現在也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她知道如果不給,聶淵白也會想辦法奪去。
沒有絲毫猶豫地取下簪子,抬手簪在她的發髻上。
一旁的聶淵白眸子卻暗了暗,誰不知道她最珍惜這枚簪子,連一點刮痕都心疼半天。
現在怎麼這麼輕鬆的送給別人?
薑知瑤回到房間休息,不知道葉玥婷在茶裏摻了什麼,腦袋一陣陣發暈。
休息時,雲舒將嚴致遠的回信送了進來。
信上筆跡蒼勁有力。
多虧了她提前告知的消息,亂黨的陰謀被拆穿。
餘下的時間隻需要清除殘餘黨派。
他可能比預計的還要早回到京城。
聶淵白推門而入,第一眼就看到薑知瑤對著信件傻笑。
又想起她毫不在意送簪子的模樣,心裏莫名煩躁,冷聲質問。
“誰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