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溪被周鶴京關進了南城關押各大死刑重犯的拘留所五天五夜。
期間她隻能吃餿飯、喝馬桶水,睡在滿是排泄物的臟臭角落,而一旦她有不滿意的地方,就會被獄友們拳打腳踢狠狠教訓。
五天下來,她瘦得脫了相,連走路都需要人攙扶才能走得穩。
拘留所門口,周鶴京靠在車邊,正在等她。
夕陽灑在男人立體的眉眼上,像一幅精致的油畫。
可沈南溪隻覺得渾身發冷。
她的人生自從認識他以後便萬劫不複,如今他還不肯放過她。
見她如此狼狽,周鶴京有些意外:
“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幅鬼樣子?”
沈南溪隻覺得疲憊不堪,幹脆直接攤牌:
“別演戲了,周鶴京,我這副樣子不正是拜你所賜——”
聞言,周鶴京剛想解釋,手機卻響了。
聽清電話那頭的內容後,他臉色大變,不顧沈南溪的抗拒,將她推上車後,踩下油門火速趕去了沈家工廠。
隻見沈家工廠圍滿了工人和部署好的警方,而穿著小白裙的沈蘇妮被一名失去理智的工人持刀挾持,正站在儲物廠房的一堆化工桶中間。
而工人手裏則正握著個炸彈引爆器,麵目猙獰大吼著:
“你們沈家不做人,克扣我們員工的血汗錢,我今天就拉著你們沈家千金一起陪葬!”
周鶴京一向淡定的俊美麵孔上隻剩心悸,他毫不猶豫,將沈南溪拽下車對那名工人大喊:
“她才是沈家千金!你抓錯人了!”
工人回懟:
“我不信!”
誰知周鶴京卻在這時,一把將沈南溪往工人持刀的匕首方向推,他自己則衝上去一把將嚇哭的沈蘇妮牢牢護在懷裏。
工人反應過來時,已經被狙擊手擊中手腕和胸膛,引爆器摔落,可還是來不及了,工人暈倒前按下了開關。
劇烈的爆炸將沈南溪包圍。
徹底失去意識前,她隻來得及看見周鶴京將沈蘇妮牢牢護在身下,像嗬護著世間唯一的珍寶。
意識昏沉間,沈南溪仿佛又回到了和周鶴京戀愛的那段時間。
那時的男人溫柔有耐心,黑框眼鏡下的雙眸裏滿是深情。
他懂沈南溪,沈南溪也欣賞他。
某天碰上醫鬧,沈南溪被一名高大病人家屬持刀挾持,是周鶴京不顧危險,將刀奪了下來,即便他身中數刀,當晚就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
後來在病床前,周鶴京親了親哭成淚人的沈南溪的眼睛,寵溺道:
“所以,沈南溪寶貝,你要不要成為我的女朋友,讓我一輩子愛你、護著你。”
那時,沈南溪心花怒放。
可如今,病床上的沈南溪卻流下清淚,喃喃道:
“......我不要。”
然而她下一秒,從夢境中醒來,就對上周鶴京擔憂的雙眼。
“南溪......事件緊急,我也是——”
“不用解釋。”
沈南溪偏過頭。
周鶴京從沒見過對他如此冷淡的沈南溪,一時間有種莫名的慌亂浮上心頭。
然而不等他細想,護士卻推門進來,焦急道:
“4號病房的沈小姐被爆炸傷到,大夫說她手背上的兩厘米創口最好盡快植皮。”
這知周鶴京想也不想,就指著沈南溪道:
“她倆是親姐妹,用她的。”
沈南溪隻覺得荒唐。
連護士都懵了:
“可、可這位女士身上的燒傷麵積高達30%,本身也是——”
“好了,不用多說。她身上需要植皮的地方,我會再找合適的捐獻者。現在趕緊,妮妮的情況不能拖延!”
周鶴京拍板決定,護士也不敢忤逆這位醫院的最大股東。
沈南溪卻趕在醫生拖走她前,死死抓住周鶴京的衣袖,厲聲道:
“周鶴京,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錯得離譜,我也永遠不會原諒你了!”
可周鶴京隻當她在耍性子,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後,敷衍道:
“你又在說什麼瘋話,如果是擔心後天的婚禮我不娶你的話,放心吧,這次你救下妮妮的恩情,我會認。該給你的婚禮,我也會給你。”
說完他朝著沈蘇妮的病房,大步離開。
而沈南溪則被推進植皮手術室,滿眼死寂。
等再出院已經是兩天後。
沈南溪滿身包裹得嚴實,植皮完的皮膚疼得她幾乎走不了路。
在師叔派來的保鏢的陪同下,她辦理了出院。
並將二十年前插足周鶴京父母的小三的真實信息以及這些天沈蘇妮誣陷她的每一件事的偷拍視頻發到了周鶴京的工作郵箱。
此外,她還聯係了全網自媒體,在周鶴京和沈蘇妮的婚宴現場全網播放那段沈母白落棠和沈父沈臨城婚禮的視頻,並全網澄清白落棠和白清清的真實身份。
最後她掰斷手機卡,手機關機,乘上北城朗家派來的私人飛機。
徹底離開了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