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生產前,段修霖忽然開始忙了起來。
聽府裏的丫鬟說,是邊境出了些亂子。
段修霖在兵部供職,自然忙碌。
於是深夜腿抽筋時,我隻能自己忍著痛揉開。
這樣也好,不見,就不會被他泡沫般的好迷惑。
因段修霖可能會被派往邊境領兵,老夫人更加重視我的身孕。
平日裏一舉一動都被嚴格看管著,不容有絲毫差錯。
有時我會覺得被壓的才喘不過來氣。
於是我就會去找梁嘉雲。
她的院子裏永遠是安安靜靜的,讓人不由自主地平靜下來。
老夫人的丫鬟雖然不想讓我和她多接觸,但也不敢造次。
我也因此得了一些自由。
就這麼等著,熬著。
生產那日終於到來。
我生了整整一夜,生出了個男孩。
我是第一次生孩子,不知道生孩子會這麼痛。
像是被一把鈍刀劈開無數次。
產婆說,是因為小少爺很健康,胖嘟嘟的,所以母體會受點罪。
老夫人很高興,賞賜了我很多銀子。
她是個好人。
典妾的銀子當初就已經一次性付清。
現在這些,大約是對我的嘉獎。
然而我摸著白花花的銀子,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因為我知道,這銀子,是買我和孩子的母子情分。
再次醒來時,我見到了段修霖。
他臉色有些疲倦,正抱著孩子坐在床邊逗 弄著。
我看了一會兒,他才發現我醒了。
段修霖把孩子抱到我麵前,“瞧,他長的皺巴巴的。”
嘴上嫌棄,語氣卻是掩飾不住地高興。
明明一開始他那麼抗拒老夫人為他典妾生孩子。
大約為人父母都是如此吧。
就像我,一開始就知道我和這個孩子沒有母子情分,卻也忍不住貪戀地用眼神描摹他的眉眼。
這時,丫鬟推門進來。
她沒有打擾我們,動作輕柔地打開衣櫃收拾著。
段修霖起先也沒在意,直到她整理出了個包袱出來。
“你在幹什麼?”他皺眉問。
丫鬟福身,“回侯爺,老夫人交代,收拾宋夫人的行李,明日就著人送她離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