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剛到教室,就聽到李珊珊的啜泣聲。
“別難過了珊珊!”她同桌王麗誇張地拍著她的背,“就算你的金手指一般,總比沒有好啊!”
我安靜地坐下,低頭翻書。
上輩子她在同學會上喝醉後炫耀過,她的金手指是【完美卷麵】。
比起那些直接作弊的能力確實遜色。
但能讓閱卷老師看著她的答卷就心生好感。
好感的加分,還得看閱卷老師個人的心情。
“有些人啊,就是白眼狼。”劉雯故意提高音量,“自家的金主都哭了,她還一副別人都欠她八百萬的樣子。”
我沒說話。
重來一世,我不想再像當年那樣,因為大家的‘不喜歡’畏畏縮縮地去討好、去融入。
把心思都花在學習以外的地方。
老陳進來時,看見李珊珊紅著眼眶,保溫杯重重砸在講台上,“林晚晴,拿著書出去罰站!”
反正在座位上她們也不讓我靜心,我索性認罰地走出教室。
在走廊背單詞時,隔壁班有人吹口哨:“喲,貧困生又欺負資助人了?”
我沒有回應。
每次李珊珊眼睛一紅,就能收獲全部人的同情。
一開始,我還會解釋、自證,後來漸漸的終於明白,窮是原罪。
因為李珊珊父親資助了我三年高中,我便失去了話語權。
因為李家給學校捐了實驗室,校長和班主任的心永遠偏向李家的孩子。
所以當她“不小心”打翻我的午飯時,沒人替我說話。
所以當她誣陷我偷班費的那天,連同桌都默默挪開了座位。
窮人的清白,就像我洗得發白的校服。
再用力搓洗,也去不掉別人眼裏的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