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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地下室厚重的大門終於被打開。

沈懷川推著顧柔柔走了進來。

看見沈懷川的那一刻， 我就朝他撲了上去，結果卻被沈懷川輕鬆躲過，我卻狼狽的摔在地上。

他伸手想將我扶起時， 卻瞥見了床上早已沒有呼吸的女兒。

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女兒，聲音都開始顫抖。

「程昭昭你幹了什麼？！你他媽的把孩子怎麼了？！ 」

我痛苦的閉上眼，幾乎是咬著牙齒說。

「你還有臉說孩子？！孩子是被你害死的！ 」

「我給你打電話讓你救救孩子， 你卻說我騙你！」

「沈懷川！咱們的孩子是你殺死的！你就是個殺人凶手！ 」

沈懷川沉默的沒有說話， 低頭看了眼已經不在世的女兒，隨後衝過來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

「廢物！你他媽怎麼連個孩子都照顧不好？！ 」

我瘋了一樣的衝上去揪住沈懷川的衣領，「如果不是你掰斷女兒的雙腿，還不給她醫治，她怎麼可能會死？！」

「你害死了女兒， 我要你給她償命！ 」

沈懷川卻一把推開我，整理著自己的衣領， 一臉嫌棄的看著我。

「世界上殘疾的人那麼多，怎麼都沒死？還不是你不中用！ 」

「你不中用，生出的孩子也是廢物，這麼快就死了。」

我痛苦的趴在地上， 卻再也流不出眼淚。

想要起身，可腹部傳來的疼痛讓我再也爬不起來。

像是不死心一樣，我哽咽的問沈懷川。

「為什麼這樣對我？ 」

「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死女兒？！她還那麼小！」

「難道就因為你喜歡畸形的東西，所以也要孩子變成你畸形審美的犧牲品嗎？！」

和沈懷川在一起的這五年， 他總是愛收藏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東西。

隻是無一例外， 那些東西全部都是殘缺的。

沈懷川卻對他們愛不釋手。

而他說，我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件完美物品，我是那個例外，是那個特殊。

之前的我，傻傻的沉浸在幸福中。

絲毫沒有注意到沈懷川的可疑之處。

那樣一個對著所有物品都有奇怪喜好的人， 怎麼可能允許身邊有我這樣一個“完美”的人出現。

沈懷川嗤笑一聲，繞有興趣的盯著我。

「你還不算太蠢。」

我的雙手緊緊攥緊成拳，牙齒都快要被我咬碎。

「所以你和顧柔柔早就混在一起了！和我在一起，在媒體麵前公布我也隻是為了混淆視線， 不讓大眾發現你變態的喜好對不對？！ 」

沈懷川點點頭，沒有絲毫掩飾的承認。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那這5年你對我做的都是假的嗎？難道這一切都是在騙我嗎？」

「這5年你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以及你奮不顧身舍身救我的時刻，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

其實我早已知道了真相，隻是不願意麵對。

問著那些我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卻仍在心中抱有一絲幻想，幻想著沈懷川會不會給出不一樣的答案？

自欺欺人罷了。

沈懷川猶豫了一瞬，卻遲遲沒有回答。

他沉默的看著我，眼神中滿是我讀不懂的情緒。

顧柔柔卻搶在沈懷川麵前先開了口。

「你個蠢貨，難道現在才知道你隻是懷川的一顆棋子嗎？」

「說到底我還是得感謝你，如果沒有你，懷川又怎麼會騙過眾人？」

我看著麵前熟悉的沈懷川，和我同床共枕了5年的沈懷川，此刻卻是那麼的陌生。

陌生到讓我不敢相信。

「為什麼？！ 」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

我歇斯底裏的重複著喊出這幾句話，沈懷川臉上又瞬間爬滿了不耐煩。

「夠了！你還有完沒完？！ 」

「我喜歡的一直都是殘缺的美，誰讓你太過完美？」

「除非......」

說到這裏， 沈懷川頓了頓。

「除非你願意自斷雙腿或者自斷雙臂，變成不完美的女人，這樣我才有可能會愛上你。」

我一口啐在了沈懷川臉上。

「我呸！你個死變態！」

沈懷川抹去臉上的唾沫，卻沒有生氣。

反而勾了勾唇，「既然不願意討我的歡心， 那就一直留在這裏。」

「直到什麼時候你給我生出一個殘缺的孩子。」

說完， 沈懷川推著顧柔柔就要離開。

我拚命追上去揪住了沈懷川的衣角，結果卻被顧柔柔一把推開。

「滾開，肚子上那麼長一道疤，在我麵前真礙眼！ 」

沈懷川卻像是聽到了什麼一樣， 呆呆的轉過頭，死死的看著我肚子上的刀疤。

半晌之後，他的眼睛綻放出了異樣的光芒。

他的手慢慢撫向我肚子上那條長長的刀疤。

動作輕柔又小心， 和剛剛的他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的這幅表情我曾在他掰斷女兒雙腿時的臉上見過。

下一秒，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沈懷川的手就死死的摁住了我肚子上的刀疤。

還沒有愈合的刀疤在頃刻間又被撕，裂，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我大腦一片空白，疼的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沈懷川卻一臉興奮，「昭昭，這樣的你， 真美。」

我渾身滲出密密麻麻 的冷汗，「瘋子！沈懷川你個瘋子！ 」

沈懷川卻沒有惱，反而揚起了嘴角。

他不錯眼的盯著我肚子上被鮮血染紅的刀疤，臉上卻是少見的溫柔。

「昭昭， 你如果早點變成這樣該多好。」

說著，他的手又朝著我的肚子伸去。

我看著沈懷川眼神中一點點染上的欲色，急忙開口。

「你可別忘了我們現在可都是公眾人物，如果我突然消失或者殘疾， 一定會有粉絲深究的。」

「到時候如果被人挖出來， 你可不僅僅是失去影帝身份退出娛樂圈這麼簡單的！ 」

沈懷川瞳孔一震，手停在了半空中。

「無趣。」

說完，他轉頭離開，隻是還不忘記對我說。

「老實點在這裏呆著，否則，我會讓你變得和你沒用的女兒一個下場。」

我沉默著沒說話，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我恨的牙根都在癢癢。

沈懷川推著顧柔柔離開後， 我掏出手機，給那個許久沒有撥通的號碼打過去了電話。

「媽，我後悔了。 」

......

掛了電話後，我翻看著手機相冊裏和沈懷川在這五年裏的一張張的合照，攥緊了拳頭。

沈懷川， 你不是要我繼續在鏡頭和公眾前扮演你的完美妻子嗎？

那就睜大眼睛等著看好戲吧。

新仇舊賬，這一次我們好好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