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大賽前一周,未婚夫親手剜下我的指骨,移植給他的青梅。
我疼的撕心裂肺,苦苦哀求,可他還是毫不猶豫砍斷:“別怕,青青,就算你變成殘疾,以後我會養你。”
見我一蹶不振,青梅佯裝心疼:“對不起姐姐,你的指骨我還給你...”
未婚夫一臉心疼:“不用,晚晚,這指骨本來就是你為了救我下失去的,這是我欠你的。”
“反正她隻是失去了一根手指,大不了我給她一筆錢。”
比賽那天,在沈傅白的安排下,林晚晚頂著我的名字參加比賽,成功獲得第一名。
在接受記者采訪時,沈傅白笑著在林晚晚唇上落下一吻,宣布道:“我和晚晚將在五天後成婚。”
眾人紛紛道喜。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轉頭預約了流產手術。
原本準備在我大賽獲獎後告訴他的。
現在看來,根本沒必要了。
“白小姐,你確定要打掉這個孩子嗎?你的子宮壁薄弱,打掉後,以後再也不能受孕了!”
我閉上眼:“開始吧。”
冰冷的手術刀肆意割開我的肚皮,我對麻藥過敏,所以整場手術都沒有任何防護措施。
我咬著唇,硬生生沒發出一絲聲音。
腦袋裏麵回想的都是沈傅白在眾多記者麵前,官宣和林晚晚結婚的場景。
沈傅白要和林晚晚結婚?
那我這個未婚妻算什麼呢?
他在北極星前跟我下跪求婚又算什麼呢?
“噗呲——”
恍惚間,痛到麻木的肚皮好像失去了什麼一般。
驟然一空,我想到那日我發現自己懷孕後的欣喜。
原本是想在鋼琴大賽結束後,給沈傅白一個驚喜的。
可現在,什麼都化成了泡沫。
更讓我自己淪落成個笑話。
身體上的疼痛遠遠比不上精神上的折磨。
心臟抽痛間,我猛地瞪大眼睛,隨後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眼前隻有一個正在忙碌的護士。
掙紮著起身,小護士一把把我摁住:“哎哎哎!你現在身體虛弱的很,不要下床走動。”
可我還要回去。
這次流產,是我瞞著沈傅白來的。
我皺著眉,不顧她的阻攔走出門。
辦理手續的時候,護士卻抓著我大喊:“白女士!”
我沒動。
直到一道熟悉的男聲叫了我的名字:“青青?”
我回眸,腦海裏的疑問,在看到沈傅白旁邊的林晚晚後壓了下去。
我淡淡開口:“嗯。”
沈傅白皺著眉,走進時,我聞到了一股很淡雅的香水味。
不似他從前身上的古龍香。
“你生病了嗎?”
一旁的小護士立馬開口:“她剛——”
我眼疾手快,攔下了她。
抬眸,我淡淡回答:“有點感冒,來買藥。”
他神情上的緊張立刻消失:“好,我帶晚晚來檢查一下她的指骨。”
沈傅白皺著眉,眼裏的心疼仿佛要溢出來似的:“大賽後,她手上移植的那根指骨總疼的不行。”
我下意識看向林晚晚接骨處,笑了一下:“不是她自己的,當然會疼。”
此話一出,林晚晚瞬間白了臉色。
沈傅白立刻睨著我:“白青青!”
“不是給你了錢麼?你這種態度給誰看呢?”
我還未說話,林晚晚眼眶頓時紅了一片:“對不起,青青姐,我知道這件事是我不對...”
又來了,總在他麵前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我已經厭倦透了。
“那就不打擾二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臨了,手腕被沈傅白猛地拽住。
我踉蹌一下,小護士嚇得險些尖叫。
我遞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回頭:“怎麼?”
沈傅白眼神冰冷:“向晚晚道歉。”
空氣凝滯幾秒。
半響,我輕笑一聲,眼神直直地看著他說。
“嗯,對不起。”
沈傅白一頓,手下意識鬆開了我。
等到圍觀群眾散光之後,我才意識到,小護士原本扶著我的手,不知何時摸到我沒有指骨的那根手指。
她臉色慘白,哆嗦著:“你...沒有骨頭嗎?”
她咽了咽口水,接著說:“還是不要出院了...你的身體...”
我定定的看著她。
終究是年輕,驟然摸到無骨的手指,難免害怕,但眼神深處,流露出的心疼又那麼真切。
挺可愛。
我笑笑:“我的身體沒事,打個胎而已。”
“五天以後我就會出國啦,到時候去國外養,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