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誰?你告訴我,我一個個找到他們門上去,我倒要問問他們父母怎麼教養的孩子,一天天毛都沒長齊呢倒是學會亂別人家孩子的道心了!”
眼看我爸拎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我連忙攔住。
如果不是鬱慕白遲遲不在外人麵前表態,又或是堅定地站出來維護我,點明我在他那兒的地位,可能我就不會這麼卑微。
該懂的我都懂。
一段關係不被另一個人的社交圈承認,處到其中一方需要辛苦去維護就已經離瀕危沒多久了,沒必要彼此消耗。
不想在爸爸麵前說鬱慕白不好的地方,徒惹他大動肝火。
我猶豫了很久,決定我們兩個之間由我來做這個惡人,主動提分手。
小號上發來消息,鬱慕白問我,“玩夠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我嚇得一整個手忙腳亂,差點把手機弄摔。
他怎麼知道這個號是我的?
我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這個號明明是有次我趁他睡覺拿手機偷偷加上的,還特意修改了不起眼的備注。
就是為了以後分手可以偶爾偷窺下他的朋友圈。
我的骨子裏充滿了自卑。
當初媽媽跟野男人走,就是嫌棄爸爸沒錢。
下著大雨,爸爸上一秒剛親吻了她,出門去跑出租,下一秒她就卷走全部家當上了我爸兄弟的車。
明明前一天她和爸爸的結婚紀念日,她還有說有笑地收下了爸爸勒緊褲腰帶湊出來的一個高奢品牌包。
我不知道除了錢和人品我身上還有什麼鬱慕白可以圖謀的東西。
我不想這段感情到了最後變得麵目全非。
在我這兒,始終覺得有錢的時候幹有錢人幹的事,沒錢的時候就低調做人好好過沒錢該過的生活。
因為背債,我爸成了老賴,我們躲那些債主居無定所。
我不敢去找公司麵試做穩定工作。
但一個月下來我去景區賣烤腸和冷飲,還接了在滇池早中晚喂海鷗的活兒,偶爾大晚上夜深人靜了就去翻垃圾桶撿塑料瓶子和碎紙殼......又或者接點跟妝和貼美甲的副業。
賺的不比打工差。
我看爸爸天天出去收破爛也適應良好,我沒敢問他到底是怎麼把自己公司整垮的,怕勾起他的傷心事徒增傷悲。
他不說我也就不問。
我還像小時候一樣,在他跑了一宿夜班出租回來後給他下一碗熱乎的蔥油湯麵,臥兩個荷包蛋。
他一個,我一個。
沒有鬱慕白,我就是我爸心中最完美的爹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