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車禍去世的電話打來時,我正準備我們的五周年紀念晚餐。
當我跌跌撞撞衝進停屍間,隻看到他被白布掩蓋的屍體。
我崩潰大哭,哭到眼前一黑,徹底暈死過去。
再醒來,他已化作一捧冰冷骨灰。
抱著骨灰盒,我還未走出悲痛,十幾個凶神惡煞的追債人趕來。
一桶桶油漆衝我兜頭潑下。
刺鼻氣味中,我得知老公公司半月前已破產,千萬巨債竟落在我這個法人頭上。
此後二十年,我活得如同螻蟻,打工償債,還得伺候嬌貴婆婆。
婆婆車禍慘死後,絕症又纏上我。
身無分文的我,在天橋下與野狗爭食求生。
奄奄一息之際,竟見老公摟著青梅開豪車,後排婆婆正逗著孩子。
他們看見我,隻是輕蔑的說:“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隻能怪你蠢!”
“當初多虧你好騙,我才能把債都甩給你。”
含恨而亡後,我又睜眼回到了老公出車禍那天。
......
“很抱歉阮小姐,陸鳴野已經在十分鐘前搶救無效死亡,請節哀。”
徐夢露一身白大褂,麵對我的表情似乎很同情。
可前世最後一次見麵時,她卻當著我的麵和陸鳴野來了個拉絲舌 吻,還嘲諷我是路過野狗都懶得看一眼的黃臉婆。
想到這,一陣憤怒湧上心口。
我像是個發瘋的潑婦,用力撞倒了徐夢露。
然後操起周圍所有能拿起來的東西,通通往陸鳴野身上砸去。
“陸鳴野,你這個混蛋,王八蛋!”
“這麼年輕就死了,留下我跟你媽怎麼辦?你這個討債鬼,沒良心的敗類!”
前世幹了一輩子力氣活,我發起瘋來頗有股蠻力。
徐夢露根本拉不開我,自己還挨了幾拳。
不一會兒,陸鳴野身上被我打出了淤青和傷口,原本算得上英俊的臉更是被打成了豬頭。
我卻還嫌不夠,專門往男人身上最痛的地方發起猛攻。
陸鳴野應當是提前被注射了假死藥劑,這麼重的力道下來,愣是沒哼一聲。
一旁的徐夢露卻被嚇得不輕。
情急下,她脫口而出:“你快住手!再這樣下去,陸鳴野要被你打殘廢了!”
我故作驚訝:“你在說什麼?死人還能殘廢嗎?”
徐夢露一咬舌頭,也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
“我的意思是,畢竟死者為大,讓他走得安詳一點吧!”
她一遍找補,一邊從白大褂口袋裏掏出一條手帕。
“嫂子,鳴野哥生前和你感情那麼好,他肯定也不忍心看你這麼痛苦,你先坐下擦擦眼淚,冷靜一下吧。”
我忽然想起,前世在我嚎啕大哭時,徐夢露也曾給我遞過一條手帕。
後來我之所以暈得那麼徹底,想必和用了她的手帕脫不了關係。
我將手帕裝進口袋,用力反握住徐夢露的手。
“你剛才的話提醒了我,鳴野生前曾經專門跟我說過,要在死後將身體器官全部捐獻給社會,讓自己死得有價值!”
“你們醫院捐獻科的電話是多少,我來打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