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買綠豆糕是假,找可靠的醫師請平安脈是真。
我總覺得我前世油盡燈枯,不僅僅是操勞過度的原因。
不過如今醫師告知,我的身體尚無不妥之處。
我拎著綠豆糕回府,看到長子眉頭皺到了一處。
他聲音莫名聽出幾分蔭翳。
「你去做什麼了?知不知道家裏已經亂作一團了!」
我揚了揚手裏的糕點,不鹹不淡道:「去給你父親買他最愛的綠豆糕了。難道家裏這麼多婆子管事都是擺設?灑掃這種小事,還用我這個當家主母來做?」
陸長玦轉了話頭:「家裏府醫又給父親請了脈,直言他康複概率幾乎為零了。如今您就對父親如此不耐,那日後......」
他不說全,但滿是指責我枉為人妻的意味。
「嗬,你是真的關心你父親嗎?」我凜然道:「府醫豈能比得上周老太醫。你們放著神醫不找,非要讓江川受罪,又是真的孝道所為嗎?」
突然,我想到了什麼,連忙走進蘅蕪院。
果然,我梳妝台的暗格被打開了。
那裏麵裝著一粒可解百毒的解毒丹,是我未出閣時一位得道高僧賜予我的。
這事我隻告訴過陸江川一人。
前世這藥被柳含煙偷走,拿去救了當今聖上胞弟戰王的性命。
柳含煙也因此洗刷了罪責,成為京圈炙手可熱的貴婦人。
我千算萬算,也沒算出柳含煙這才住進第二日,陸江川就把這藥「送」給了她。
我氣得渾身發抖,走去後院尋陸江川。
「把那丸藥還給我。」
不出所料,陸江川對我扔了一把新鮮泥土。
我不再慣著他,伸手攔住他下一步發瘋。
「我已經給周老太醫傳了書信,相信憑借我父與他的交情,不日他便會返回京城給你醫病。」
柳含煙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像個老母雞一樣把陸江川護在身後。
「蔣清婉,小川他如今生著病,他能懂什麼,你莫要嚇著他!」
我冷笑一聲:「他最好是真的生病。不然等周老太醫進京醫治,卻看出什麼不妥的地方。那我可是要跪在登門鼓前,告禦狀的!」
陸長玦也趕了過來:「娘,您肯定是這段時間操勞過度,有些癔症了。爹他是真的病了,哪裏有不妥之處呢?」
我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
隨後拍了拍手,揚起下巴衝家中小廝吩咐道:「你們幾個去把我的丹藥搜出來,順便好生看顧老爺。在周老太醫到來之前,我不希望他再出蘅蕪院破壞家中布置。」
那幾個小廝的賣身契捏在我手中,自然聽從我的吩咐。
「做得好的話,本夫人另外有賞賜。」
陸江川瞳孔瞪大:「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但是,反對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