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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落地時，天剛蒙蒙亮。

我沒通知任何人，直接打車回了家。

推開別墅大門後，客廳的燈還亮著。

沙發上，唐鬱東半躺著，懷裏摟著一個女人。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家裏的保姆，林美心。

兩人聽見動靜，猛地分開。

“老、老婆？”

唐鬱東手忙腳亂地站了起來。

林美心低著頭，迅速整理衣服，臉上還帶著未褪的紅暈。

我冷笑一聲，“看來我回來得不是時候？”

唐鬱東快步走過來想接我的行李：“老婆，你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啊！”

我側身避開他，直接上了二樓。

佑佑蜷縮在樓梯口，懷裏緊緊抱著一隻破舊的奧特曼玩具，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袖口還沾著汙漬。

“佑佑。”

我蹲下身，輕聲叫他。

他抬起頭，眼神怯生生的。

過了幾秒，他才小聲喊：“......媽媽？”

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兩年前我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個活潑愛笑的孩子，現在卻變成了這樣，連媽媽都不敢認。

“媽媽回來了。”

我伸手想抱他，他卻往後縮了縮，眼神瞟向了林美心。

林美心立刻堆起了笑臉：“佑佑，媽媽回來了，你怎麼不叫人呀？”

佑佑低下頭，手指絞著衣角，不說話。

我站起身，冷冷地看向唐鬱東：“這就是你跟我保證的要照顧好我們的兒子？”

唐鬱東搓著手，賠笑道：“老婆，孩子嘛，總有鬧脾氣的時候......”

我沒理他，轉頭問佑佑：“你的樂高呢？媽媽給你買的限量版鋼鐵俠樂高，放哪兒了？”

佑佑抿著嘴不說話，眼神卻看著兒童房的方向。

我直接推開了佑佑的房間門。

房間裏空蕩蕩的，書架上的樂高全都不見了。

隔壁是林美心的兒子林浩軒的房間。

我一把推開門。

房間裏堆滿了玩具，地上散落著樂高零件，櫃子裏擺著我給佑佑買的限量版手辦，有些連包裝都沒拆。

林浩軒坐在地毯上玩佑佑的鋼鐵俠模型，看見我，他撇撇嘴：“誰讓你進來的？”

我看著他身上的睡衣笑出了聲。

那是我從意大利給佑佑帶回來的真絲兒童睡衣，現在卻穿在他的身上。

我厲聲道：“脫下來。”

林浩軒翻了個白眼：“憑什麼？這是我爸爸給我買的！”

“你爸爸？”

我冷笑，“你爸爸是誰？”

他得意地揚起下巴：“唐叔叔就是我爸爸！他天天陪我和媽媽一起玩！”

我一把拎起他的衣領，他嚇得尖叫起來。

林美心衝上了樓，尖聲喊道：“太太！你幹什麼？快放開我兒子！”

唐鬱東也跟了上來，沉聲道：“老婆，你冷靜點！孩子不懂事，你別跟他計較......”

我鬆開手，林浩軒立刻躲到了林美心的身後，朝我吐舌頭。

“唐鬱東。”

我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你什麼時候成了別人的爸爸？”

他害怕得額頭冒汗，結結巴巴道：“老婆，你聽我解釋，小孩子胡說的......”

“是嗎？”

我拿出手機，點開了抖音上的視頻，“那這個呢？佑佑被按在地上舔地板，你知不知道？”

唐鬱東臉色一變，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林美心突然插嘴：“太太，小孩子打打鬧鬧很正常嘛！佑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浩軒還去扶他呢......”

“扶他？”

我指著視頻裏佑佑被按在地上的畫麵，“這叫扶嗎？”

林美心立馬噤了聲。

唐鬱東趕緊打圓場：“老婆，這事怪我，我沒注意......明天我就去找幼兒園老師！”

“不用了。”

我冷冷地道，“明天我親自去。”

我轉身抱起了還在角落裏發呆的佑佑。

他的手臂上有幾道紅痕，像是被人掐過。

我抬頭看向站在樓梯口的唐鬱東和林美心，他們正交換著眼色。

“今晚佑佑跟我睡。”

我丟下這句話，直接進了主臥，反鎖上門。

佑佑趴在我懷裏，小聲問：“媽媽，你會不會再走啊？”

我摸著他瘦了一圈的小臉，鼻子發酸：“不會了，媽媽再也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