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硯明顯感覺到沈知微的手僵住了。
“你說什麼?”她的聲音陡然冷下來。
慕容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就是想多掙點銀子去酒樓消遣......現在六扇門要來抓我了......”
沈知微額頭青筋暴起:“父皇給你的月祿還少嗎?你還要去幹這種事?!”
“我......”慕容翎拽著他的袖子直跺腳,“現在怎麼辦啊!你懷了孕,我還要照顧你,不能去蹲大牢啊。”
府門突然被踹開。
三名手持長槍的官兵闖進來:“慕容駙馬,有人舉報你在科舉考試中幫人徇私舞弊,請跟我們走一趟。”
空氣瞬間凝固。
沈知微沉默了很久,突然開口:“不是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知微身上。
空氣凝固了幾秒,他一字一句道:
“這件事我知道,不是阿淩做的,是......蕭承硯。”
世界仿佛在這一瞬間靜止。
“你說什麼?”蕭承硯聲音發抖,“你再說一遍,是誰?”
她避開他的目光:“是蕭承硯!”
蕭承硯聲音發抖,還要說什麼,六扇門的人已經扭住他的胳膊:公主殿下全口指認蕭將軍,請你配合部調查!”
被押走時,蕭承硯死死盯著沈知微。
她站在慕容翎身前,長裙微擺,卻再也不是他記憶裏那個會在百官麵前用命護著他的女人了。
......
刑部裏,蕭承硯的辯解無人理會。
“公主殿下親自指認的還能有假?”刑部侍郎把毛筆筆摔在他麵前,“老實交代!”
三天水米未進後,蕭承硯被刺配邊疆做徭役。
一路上,押送他的酷吏十分惡毒。
不僅拿剛燒開的開水燙得他滿腳是水泡,還強迫他穿上粗糙的草鞋,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劇痛。
可誰知走到一片密林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一群山匪。
兩個押送的官吏直接拋下他逃走了。
而蕭承硯因為腳下有傷,所以沒辦法逃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山匪們拿著刀不斷靠近。
絕望中,他聽見有人撕心裂肺地喊他的名字。
“承硯!別怕!我來了!”
是幻覺嗎?那個拋棄他的女人,此刻正帶著一隊錦衣衛狂奔而來。
“對不起......對不起......”
沈知微把他抱在懷裏,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一遍遍叫著他的名字。
“阿翎不能受這種苦......我隻能推到你身上,承硯,我身不由己,你疼我比你更疼,等孩子生下來我就回到你的身邊......我不能沒有你......”
蕭承硯想笑。
她永遠這樣,給一鞭子再喂顆糖。
昏迷前最後的感覺,是沈知微滾燙的眼淚落在他臉上。
再醒來時,廂房內靜悄悄的。
沈知微趴在床邊睡著,眼圈哭得紅腫。
蕭承硯剛一動,她立刻驚醒:“承硯!”
她猛地抱住他,紅著眼忘情地吻向他的唇:“太好了,你醒了,太好了......”
“公主殿下。”蕭承硯用盡全力推開她,“你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