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溫言敘開口說話,雲舒雅才確定自己並沒有完全消失。
“瑩瑩還什麼都不懂,你別生她的氣。”
強烈的電流讓雲舒雅的舌頭還有些麻木,她緩了一會兒才說:“你剛剛看到我的狀態了嗎?我差點被電死!”
溫言敘的臉上閃過不耐,“你現在不是好好的。瑩瑩不過是對器械不熟悉,又不是故意的,你有必要這麼斤斤計較?”
“我......”
“再說了,你想治療好隱形綜合征,本身就需要配合我們實驗。瑩瑩的這個操作,說不定會激發你的潛能,你憑什麼不滿?”
“可是......”可是我剛剛差點死掉!
“別說了!”溫言敘很不耐煩,“趕緊測試完,等會兒我還要去陪瑩瑩吃飯。”
冰冷的機械掃過雲舒雅的全身,可她的心卻比這些金屬還要冷。
曾經的溫柔仿佛一場錯覺,現在,雲舒雅被迫回到了冷硬的現實。
“言敘教授!”薛瑩瑩又闖進了實驗室。
雲舒雅身上的電極片被拔出,但手腳依舊被束縛。
溫言敘抬起頭,看到薛瑩瑩滿身都是血。
他慌張地跑過去,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她的身體,“傷到哪了?”
將薛瑩瑩橫抱起來,溫言敘立刻向治療室衝去。
“不是,言敘教授!我沒受傷,我隻是不小心打翻了實驗體一號的血液樣本。”
聽到薛瑩瑩的話,溫言敘鬆了一口氣。
“不是你受傷就好,血液樣本再采集就是。”
他將薛瑩瑩放下,“我要去處理新的數據,一號被綁在實驗室,你去采集血液吧。”
“可是,我看不見她呀。”
溫言敘湊過去,親昵地說道:“真是個小呆瓜,我離開後你就能看到她了呀。”
“哦,對哦!還是言敘教授厲害,我怎麼沒想到。”
薛瑩瑩笑了,“那言敘教授先去忙吧,瑩瑩自己去采血。”
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薛瑩瑩的眼底閃過一絲嫉妒。
即便被折磨的臉色慘白,滿眼憔悴,雲舒雅的身上依舊有一股特殊的魅力,展現出獨特的風采。
“實驗體一號,我來采血。”她知道雲舒雅的名字,但她故意叫她實驗體。
薛瑩瑩想讓雲舒雅認清自己的身份,在實驗室內,她不過是個被研究的對象,不配強求溫言敘的愛。
“......”
雲舒雅什麼都沒說,她自然聽到了剛剛二人的對話。
現在她被束縛著,想躲也躲不掉,不如讓薛瑩瑩快些動手,她好盡快回家。
離開的日子在即,她不想再徒生事端。
薛瑩瑩被她無視的態度激怒,“不就是個實驗體,有什麼好清高的!我告訴你,言敘教授不過是為了實驗數據才對你好,你可別自作多情!”
“我知道。”雲舒雅被她激烈的語氣弄得心煩,“所以你可以快點抽血嗎?”
薛瑩瑩的嘴角扯出一個古怪的弧度。
針頭猛地刺入雲舒雅的手臂,粗暴地來回攪動。
雲舒雅渾身一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
"哎呀,紮歪了。"薛瑩瑩故作驚訝,眼底卻閃著快意。
她拔出針頭,血珠順著蒼白的皮膚滾落。
不等雲舒雅緩過氣,第二針又狠狠紮下,這次直接穿透血管,雲舒雅咬緊牙關,喉嚨裏溢出破碎的嗚咽。
薛瑩瑩俯身,在她耳邊輕語:“真是抱歉,我對抽血這項業務不是很熟練。”手指故意在針尾重重一按。
雲舒雅疼得眼前發黑,嘴唇劇烈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個字。
她弓起背脊,被束縛帶勒住的腕骨磨出血痕,隻能從喉嚨深處擠出嘶啞的氣音。
欣賞夠了她狼狽的模樣,薛瑩瑩終於滿意。
她不急不慢地換了另一個胳膊,找準血管紮下去。
隻是她認真找也紮不準,在嘗試了很多次後,才終於有紅色的血液順著針頭流出。
“1000cc,”薛瑩瑩伏在雲舒雅的耳邊,“希望你能撐住。”
雲舒雅本身就很虛弱,一次性抽那麼多血,真的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