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妙筠!”
薄辰熙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她轉過頭,就看見他從車上走下來,一把將她抱進懷裏,聲音裏帶著罕見的慌張:
“你從綁匪手下跑出來怎麼也不說一聲?還不回家,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沈妙筠靠在他懷裏,聞到他身上還殘留著阮依柔的香水味,輕聲道:
“你現在還在乎我的死活嗎?”
“我怎麼不在乎你?”薄辰熙收緊手臂,“我把依柔送回去就立刻來找你了。”
沈妙筠想笑,卻笑不出來。
她指著樹上的刻字:“你還記得這個嗎?我們十八歲時共同刻下的誓言。”
薄辰熙皺眉:“什麼誓言?我們刻過這種東西?”
他看了看天色,“好了,先回去,風這麼大,等下你生病了依柔又要照顧你。”
那一刻,沈妙筠笑了。
笑著笑著,她笑出淚來。
原來,她念念不忘的,他忘了。
沈妙筠,你聽到沒有,他早就忘了啊!
接下來的日子,沈妙筠在家養傷,眼睜睜看著薄辰熙和阮依柔的關係越來越親密。
他送的珠寶、包包,她開始欣然接受;
他深夜回家,她會等在客廳;
甚至有時,沈妙筠能看到阮依柔偷偷牽薄辰熙的手。
一周後,三人一起參加一場商業酒會。
水晶吊燈的光暈在香檳塔上流轉,沈妙筠看著舞池中相擁的男女,指節幾乎要將高腳杯捏碎。
“阮小姐這身禮服看著眼熟啊。”名媛中有人輕笑,“上個月拍賣會上,薄總可是為這條星空裙豪擲七位數。”
竊語聲漸起,沈妙筠望著阮依柔身上那條本該屬於自己的生日禮物,胃部泛起灼燒般的疼痛。
自阮依柔出現後,薄辰熙便總把送給她的東西轉贈他人,仿佛那些承諾都成了過期的糖霜。
“不要!”一聲驚呼刺破觥籌交錯。
沈妙筠轉頭便見阮依柔被堵在立柱旁,某個地產少爺正攥著她的手腕往暗處拖拽。
香檳潑灑在星空裙上,阮依柔掙紮時露出的鎖骨處,赫然墜著本該鎖在沈家保險櫃的藍鑽項鏈。
“裝什麼清高?”紈絝掐住她下巴,“薄辰熙能給的,我加倍......”
話音未落,骨裂聲伴著慘叫炸開。
薄辰熙的拳頭裹挾著暴戾,將人摜在冰雕裝飾台上,碎冰混著血跡飛濺到沈妙筠腳邊。
“從今往後。”薄辰熙甩了甩指節血珠,把瑟瑟發抖的阮依柔攬進懷裏,“誰敢碰她,就是與薄氏為敵。”
滿場死寂中,沈妙筠聽見心臟龜裂的細響。
當初她被人圍住,薄辰熙也是這樣踏著血泊而來,隻是那時他說的是:
“誰敢碰妙筠,就是與薄氏為敵。”
他們說的沒錯,真心,果真瞬息萬變。
酒會結束後,三人一同回程。
直到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突然打破沉默。
“什麼?好,我馬上過來!”
阮依柔掛斷電話,瞬間淚如雨下:
“辰熙,巧露她......”
“突然病危,需要移植腎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