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苦笑著摘去了頭套,給她鬆綁。
“你果然看出來了,幼薇。”
沒等祝幼薇問,秋姐主動解釋,是閔黛黛找她配合演了這出戲。開始她不同意,閔黛黛就威脅真的綁架祝幼薇。
於是秋姐隻好同意了。
“我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幼薇,紀銘琛不值得你對他還有期盼,是該徹底放下他了。”
她何嘗不知道,隻是她內心深處始終有一絲幻想,幻想紀銘琛能浪子回頭。
畢竟她愛了他這麼久,他們結婚七年,她生命中的每一處,都有他留下點點滴滴......
秋姐給她遞上電話,她垂下眸子,沉默著接過,撥通紀銘琛的號碼。
一次,兩次,三次......
沒有接通。
六次,七次,沒有接通。
秋姐滿是擔憂地望著她,以為她不撥通不肯罷休,祝幼薇卻把電話關閉,丟在一邊,釋懷地笑了,輕輕抱住秋姐。
“秋姐,謝謝你為我擔心。結婚七年,七次,足夠了。我放下了。”
收到登機提醒的當天,正好拍攝《斷線風箏》最後一個場景。
這次,她罕見地強硬,支持編劇的意見,將電影的結局改成遠走高飛。祝幼薇影後的咖位實在太大,導演隻好同意。
台下,紀銘琛叼著煙看祝幼薇表演。
“你有沒有想過,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不愛你了,我不要你了。”
她扮演的女主角決絕地轉身離去,任由男主角如何哀求都沒有回頭。
紀銘琛眉眼跳了跳,心煩得厲害,劇中人物的離去,就好像祝幼薇要永遠離開他似的。
不會的,不會的,幼薇那麼愛他,他掐滅了煙頭,追著她進了休息室。
“那天後來,黛黛告訴我是她鬧著玩的,我知道你不會出事就安心了。寶寶,你還怪我嗎?”
“我已經不怪你了。”也不要你了,這句話沒有說出口。
她平靜地收拾放在劇組的化妝品,他買給她禦寒的厚大衣。
聞言紀銘琛鬆了一口氣,導演和其他演員正好來邀請他們參加慶功宴,祝幼薇卻婉拒了。
紀銘琛剛想問為什麼,卻接到了國外打來的電話,片刻後他掛斷電話,滿臉怒容。
“還說你沒有為那件事鬧脾氣,現在連你父母都來撒謊說我們離婚了!”
原來,他壓根就沒信。
“我早就和你說了,我和閔黛黛就是玩玩而已,等玩夠了,我就會回你身邊。”
祝幼薇扯了扯唇,可你也曾說過,對她動了真心。
“幼薇,實在不行,我們要個孩子怎麼樣?是不是這樣你就能安分了?”
說著,他竟把她壓在休息室的床上,祝幼薇臉色唰白,拚盡全力掙紮。
她抽出一隻手準備扇他耳光的時候,紀銘琛的電話響起,他起身,閔黛黛的哭喊從聽筒中傳了出來。
“銘琛哥,有個導演給我灌了一杯酒,我頭好暈,身體發燙,現在躲在女廁所裏......”
“地址發我!我馬上過去!”
隨後他急忙整理好衣物,係好領帶,匆匆離去。
祝幼薇頹然護住自己的身體,突然覺得累極了,沒意思透了。
她叫住紀銘琛。
“記得看我的新電影。”
“好。”他頭也沒回。
等他走後,祝幼薇直奔民政局,她親手接過兩本紅色的離婚證。
仿佛重若千鈞。
她將屬於他的那本離婚證,放在客廳桌上。
而後發了一條微博。
配圖是《斷線風箏》海報,一條風箏線穿過整個畫麵,男女主背對著站在兩邊,中間隔山也隔海。
配文是劇中台詞:【再也不見。】
紀銘琛,再也不見,她在心底默念。
祝幼薇取出手機卡,扔進垃圾桶,坐上了前往機場的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