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餘念命好,雖然是餘家的假千金,卻能跟陳家太子爺結婚。
可隻有餘念知道,陳銘昭跟她結婚是因為雙胞胎哥哥的遺願,他讓陳銘昭照顧好餘念。
其實陳銘昭真正愛著的人是餘家的真千金,她的妹妹,餘思君。
就像現在,新婚之夜,餘念卻發現她新婚丈夫和餘思君抱在一起,赤裸地躺在他們的婚房。
可即便如此,所有人也無條件的站在餘思君那邊。
“念念,你占了思君身份二十多年,讓她受了那麼多的苦,現在不過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你就非要把我們家鬧得雞犬不寧嗎?”
餘父麵容哀戚,連連歎氣。
陳銘昭將餘思君捂得嚴嚴實實,不讓她露出分毫。
“餘念,你看到了也好,認清自己的身份。要不是為了給我哥留個後,我都不會娶你。我的真愛一直是餘思君。”
可是,今天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啊!
周圍賓客的指指點點,餘父與陳銘昭的冷漠相對,讓餘念覺得周圍好像有張大網,將她攏住,喘不過氣。
眼前一陣得發黑。
她在前二十年被父母如珠如寶的愛護,但因為餘母突發性疾病,在骨髓移植時候檢測出,她並非是餘家的親生女兒,餘母因為救治不及時而離世。
從此餘父便怨恨上了她,在找到了真千金餘思君後,這腔恨意便轉化成了對餘思君滿滿的父愛,對她要星星不給月亮。
餘念因為感念父母的養育之恩,不斷得退讓,衣服,玩具,朋友。
除了陳銘昭,隻有他是不同的,萬萬不能讓。
初遇陳銘昭,陳銘昭便對她展開了猛烈追求。
他會帶她去看漫天流螢,冬日極光。
他會耗費巨資,為她買上一顆星星,隻為鐫刻上她的名字。
豪華遊輪,精美禮服更是數不勝數。
餘念當時剛剛遭遇巨變,還遇到一場車禍。
本就心裏脆弱,陳銘昭當時以強烈的姿勢闖入了她的內心。
讓她孤寂的人生亮起了一盞燈火。
當時她以為,這世上終於有了一個隻屬於她餘念的人。
可後來,她發現了陳銘昭的日記,才知道,她所經曆的,都是夢幻泡影,一戳就破。
因為這所謂的一切,不過是陳銘昭幫他雙胞胎哥哥圓的夢。
那天,陳銘昭麵上是她從未見過得狠厲,掐著她的下巴,睥睨玩味的姿態看著她:“被你發現了,餘念,我從未喜歡過你。我所有的作為都是因為我哥,他喜歡你,那次車禍他為了救你離開了人世,所以,你要贖罪,我會以我哥哥的名義娶你,讓你懷孕,給我哥留個後。”
是啊,以哥哥的名義,連結婚儀式,都是捧著他哥遺照進行的。
多可笑啊,餘念險些笑出聲。
明明在認識陳銘昭之前,她從未認識任何一個陳家人。
如今,卻要像工具人一般,強行為一個不認識的人,留下後代。
餘念隻覺得自己被一把刀捅進胸口,還翻攪了幾下,很痛。
她的手不停顫抖,清了清嗓子,終於從嘴裏擠出幾個字。
“我不願!”
可是無人理會她的話,就像無人在意她的不願,壓著她與陳銘昭結婚一般。
“姐姐她說不願意,我知道,其實我不該回來的。可是我不忍心爸爸你找不到親生女兒而難過。”
餘思君語氣嬌弱,聲音怯怯,麵上充滿著自卑感。
“姐姐,我真不是來破壞這個家的,我是來加入的。我會讓阿昭一直陪著你,直到你生下哥哥的孩子,到時候,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會和阿昭一起養他的!”
聲聲切切,卻夾雜著餘念聽得懂的惡意。
陳銘昭點頭,傾過身子用手抓住餘念的脖子,是完全掌控的姿勢。
“思君說得沒錯,我哥死前的遺願都是你,所以你必須給我哥留個後。”
“乖乖聽話不好嗎?像之前一樣,隻要你安安穩穩的懷上孩子,我什麼都聽你的。”
餘念看著他,用力攥緊拳頭,指甲在手心裏留下道道月牙痕。
“像之前一樣?”
什麼之前?是說他為了給她驚喜,買了上千種煙火,給她表演心有靈犀的時候嗎?
餘念靜靜地看著陳銘昭,倆人眼裏仿佛隻有彼此。
“阿昭!”
餘思君突然驚叫一聲,捂著胸口軟軟地倒在地上。
餘念瞥過去,還不待反應,突然一股巨力傳來。
“走開呀!”
隨著陳銘昭的聲音,她的身體重重得砸到了地上。
胳膊擦破了皮,高跟鞋將腳踝崴到。
可是她驚呼的聲音根本引不起陳銘昭的注意。
陳銘昭徑直從她身邊略過,攔腰抱住了餘思君。
之後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甚至嫌她擋道,直接從她身上跨了過去。
“快,快叫醫生!”
看著陳銘昭的背影,餘念的淚水緩緩流出來。
曾經,她不過是拆個快遞,被刀片劃破了個小口,他便會心疼得含住她的手。
“以後,絕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可是如今,她痛成這樣,陳銘昭人在哪?
餘念閉上眼睛,將眼淚擦幹。
如此,她終於徹底放棄了這段感情。
強撐著站了起來,驅車來到了閨蜜的離婚事務所。
“阿魚,我想離婚,離這些人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