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箏沒有絲毫猶豫,將手伸進火焰裏,掏出那塊燃燒著的護身符。
她將火撲滅,小心翼翼地把護身符籠罩在手心裏,語氣裏帶著哭腔。
“奶奶…”
淚水砸在護身符上,很快消失不見。
沈南意有些無趣,“還真是個瘋子。”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
大雨傾瀉,沈南箏在雨中被淋透,冰冷的雨滴好像要砸進她的心裏。
讓她整顆心都變得冰涼。
她死死攥住護身符,語氣哽咽,“奶奶,我很快就會我帶你離開了,很快。”
還有最後三天,一月之期就要到了,而沈南箏還差五十萬。
她想掙錢。
可她失去了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雙手。
沈南箏想到了陪酒,在酒吧裏陪那些富家公子哥喝酒,一晚上也許就能把這些錢掙回來。
沈南箏到酒吧時,就被經理拉到了最裏麵的包間。
經理神神秘秘地對她說:“這些可都是家境顯赫的公子哥,你把他們陪好了,別說五十萬,一百萬都是有可能的。”
經理看著沈南箏這張臉,越看越滿意,就是不知道她這雙滿是傷口的手會不會惹的那些公子哥不高興。
沈南箏不知道他的想法,隻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隻要湊夠五十萬,她就能夠離開了。
包間打開的那一瞬間,沈南箏就愣在了原地。
她看到了坐在最中間的男人,身形修長,氣質矜貴,就連端著酒杯的手都顯得那麼迷人。
男人若有所感地抬起了頭,看到她的瞬間就皺起了眉。
“沈南箏?”
沈南箏死死攥住自己的裙邊,不想露了怯。
季聞朝見她這樣,頓時心底厭惡更甚。
沈南箏走了進去,坐在了最邊上。
可這些公子哥哪個不認識曾經風靡京城的大小姐沈南箏呢?
“沈南箏,你現在這麼落魄了啊,要不要哥幾個幫幫你?”
“對啊,陪哥幾個一晚上,多少錢哥幾個都掏。”
沈南箏嘴唇發白,“我隻喝酒。”
她這幅樣子惹怒了這些紈絝子弟,其中一個公子哥忍不住拍了拍手。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喝多少。”
“一瓶酒,五萬。”
看著桌上擺著的高濃度洋酒,沈南箏沒有絲毫猶豫,走上前拿起酒瓶就往自己嘴裏灌。
高濃度的酒精在進入胃的一瞬間就傳來灼燒感,可沈南箏絲毫沒停,她繼續開了第二瓶。
她的眼角漸漸紅了起來,生理性眼淚與酒水混合在一起。
季聞朝就這麼淡淡地看著她,片刻後,笑了。
他看戲般看著沈南箏喝完了這些酒,看著她狼狽不堪地癱軟在地上,看著她明明已經站不起來可依然死死地攥住那張餘額五十萬的卡。
季聞朝緩緩走了過來,看著沈南箏狼狽的樣子,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
“沈南箏,為了錢你真是夠輕賤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看不下去這樣的她。
心被猛的一刺,沈南箏麻木的心傳來刺痛感。
她嫣然一笑,“是啊,我賤。”
下一秒,她語鋒一變。
“可季聞朝,你也好不到哪去。”
沈南箏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包間。
她將所有的錢彙給了賭場。
看著那條轉賬信息,沈南箏笑了。
她是時候該離開了。
沈南箏什麼都沒帶走。
隻帶走了那個護身符,她調出了醫院中奶奶離世那晚的監控,發給了律師。
沈南箏站在候機廳裏,攥著登機牌。
這一刻,她無比安心和釋然。
她的命運終於掌握在自己手裏了。
一架飛往澳大利亞的飛機在天空中留下一道白跡,而沈南箏,就在那架飛機上。
這一次她終於能選擇自己的生活了。
起飛前她給季聞朝發了最後一條消息。
“季聞朝,我不會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