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晚棠去花園摘些植株準備插花,卻和薑南潯撞個滿懷。
幾乎是霎時間,她的眼眶微紅,眼眸含水,立刻道歉。
“對不起,梅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其實梅晚棠從未欺負過薑南潯,可每次相見,她總做出委屈害怕的模樣,仿佛她是什麼洪水猛獸。
她邊道歉邊後退,竟緊握著剪子,任由修剪花枝的利器戳破了自己的手。
一道人影立刻出現,將薑南潯護在身後。
“你要做什麼衝我來,總是為難薑南潯算什麼?”
“快給薑南潯道歉!”
上一世也是這樣,薑南潯和她之間,方時序從來不會相信自己。
梅晚棠隻覺要被氣到爆炸,卻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她深吸一口氣:“不是我,你可以去調監控。”
方時序卻怎麼也不聽解釋,反而譏諷道。
“這是在你家,我有什麼資格隨意查看監控,更何況篡改一段記錄對你來說,易如反掌。”
“不過,梅晚棠,薑南潯是保姆的女兒沒錯,但她絕不是生來就低你一等,任由你隨意踐踏。”
梅晚棠隻覺得自己怒急攻心,太陽穴吊著疼,她實在是不想再和方時序在這裏打圈糾纏。
她雙眼緊盯著薑南潯:“你自己說,我有沒有欺負你?”
雙眼蓄滿了淚水,薑南潯瞬間落下鬥大的眼淚,哭哭啼啼扯著方時序的袖子。
“時序,梅小姐沒有欺負我,你別再緊逼著她給我道歉了。”
方時序看薑南潯瑟縮的模樣,當即厲聲嗬斥:“梅晚棠,你真的太過分了。”
梅晚棠氣急反笑。
她讓管家拿來勞務合同:“既然你覺得我欺負你,那你和你母親另謀高就吧!”
想到薑南潯的母親恪盡職守,做事認真,梅晚棠多打二十萬給她。
薑南潯的母親對梅晚棠畢恭畢敬,很是感激。
可薑南潯卻變了臉色,因為自己對外的身份是世家小姐,離開了梅家,自己怎麼裝樣子?
她立刻跪下,給梅晚棠磕頭。
“我錯了,梅小姐,請你不要遷怒我的母親,她並沒有錯,都是因為我,是我的錯!”
她額頭很快紅了一片,甚至有些腫,看得方時序怒火中燒,心疼不已。
他一把拉起薑南潯:“別求她,她的心和石頭一樣硬。”
梅晚棠看不慣二人惺惺相惜的模樣。
“方時序,你什麼意思,你說我欺負她,我說辭退,以後都不會再有瓜葛。”
“你還覺得是我心狠,真是可笑!”
被梅晚棠嗆聲,方時序有些愣怔,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
薑南潯哭著拉著母親:“媽,梅家不要我們,我們走......”
“等等!”
方時序看著梅晚棠這副鐵了心的模樣,心中懊惱牽連了薑南潯。
“南潯,先住我的別院吧,就在隔壁。”
“就不勞梅小姐費心了,以後薑南潯的支出都從我頭上扣。”
看著兩人在眼前離開,梅晚棠心底一片悲涼,諷刺地扯了扯嘴角。
傍晚,梅晚棠去周邊跑步,才出門卻被一夥黑衣人綁架。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想要多少錢直說就行了,何必費這麼多事。”
那夥人卻直言:“梅小姐,你應該知道自己得罪了誰,我們也是拿錢辦事,不圖你命,不圖你人,放心。”
“那人讓我們告訴你,欺人太甚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下次再這樣,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他們將她丟進郊外的一處遊泳池。
梅晚棠不會水,很快喘不上氣,不斷浮起又喝飽水沉下去,窒息的溺水和小時候的恐懼湧上心頭,隻剩絕望。
她漸漸地沉了下去,卻不想死。
“救救我......”
岸上,黑衣人的手機按鍵聲驟然響起。
“方哥,辦妥了。” 男人嗓音諂媚。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輕笑,尾音帶著漫不經心的涼意:“看著,別把人玩死怎麼都行。”
短短一句話,卻讓梅晚棠渾身血液結成寒冰。
是方時序。
他為了薑南潯,讓人將她折磨至此!
劇痛與絕望如潮水將她淹沒,喉間湧上腥甜,梅晚棠不由閉上眼。
如果有人來救她就好了。
腦海裏不自覺想到那天的男人,模糊的眼睛恍惚間好像真的看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