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為了討好他那個紅顏知己,竟然把我精心培育多年的珍稀蘭花圃,連根拔起,改造成了俗氣的網紅仙人掌打卡點。
那個女人在社交媒體上搔首弄姿地炫耀:
“感謝哥哥的驚喜!”
“人家隨口一提喜歡沙漠風,他就為我打造了這片多肉樂園,太寵我了吧!愛哥哥~”
配圖裏,我那些價值連城的“素冠荷鼎”、“鬼蘭”被丟棄在角落。
幾盆仙人掌旁,擺著造型低俗的火烈鳥模型。
更可氣的是,那些仙人掌的土,是我幾經周折,專門從海外定製回來的蘭花培養基!
我氣到發抖,立刻截圖甩給老公:
“給我一個解釋!”
他卻輕描淡寫地回複:
“不就是幾盆花草,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能讓小蕾開心,拍出美照,也算是它們發揮餘熱了......”
電話被他驟然掛斷,隻剩冰冷的忙音。
一小時後,那個叫小蕾的女人在仙人掌打卡點直播時,被一株突然倒下的巨型仙人掌砸成重傷,據說臉上被紮了上百根刺。
與此同時,我老公名下的連鎖醫美機構股票一瀉千裏,品牌形象一夜崩塌。
就連他斥巨資打造,準備送給小蕾當生日禮物的美容院,也被我聯係專業機構,連夜改造成了瀕危植物研究與保護中心。
......
1
瀕危植物研究中心的專家學者剛搬進那座美容院,我的手機就跟地震似的響個不停。
是我老公——周明軒。
我任由手機在桌上持續震動了二十分鐘,才慢悠悠地戴上藍牙耳機。
聽筒裏立刻傳來周明軒氣急敗壞的怒吼:
“沈若涵,你是不是瘋了!小蕾被仙人掌砸傷,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這是故意傷害!”
“還有,誰給你的膽子動我的美容院?!”
麵對他一連串的咆哮,我甚至懶得翻個白眼:
“你不是最喜歡製造驚喜嗎?我幫你把美容院升級成高雅的科研中心,這也算是投其所好,提升格調啊!”
“小蕾知道後肯定更崇拜你的遠見,說起來,你還欠我一聲謝謝呢!”
電話那頭突然卡殼,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他色厲內荏的聲音:
“你趕緊讓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滾出去,不然我們馬上離婚!”
“小蕾因為你受了重傷,你必須立刻到醫院給她下跪道歉!”
我不由得冷笑出聲:
“我道歉?她也配?”
“周明軒,周太太這個名分,你以為我還稀罕是嗎?”
他氣得呼吸都變粗重了,卻還是嘗試放軟腔調:
“老婆,你誤會我跟小蕾了!”
“我隻是看她喜歡那些小盆栽,才想到你那個花圃正好空著......”
“一個花圃你都能送,一座美容院我就捐不得?”
我冷冰冰地打斷他的狡辯,直接結束了通話。
耳邊似乎還殘留著周明軒語無倫次的咒罵。
仿佛所有錯都在我,他才是那個無辜的受害者。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看來,結婚這幾年,是我對他太寬容了,才讓他如此肆無忌憚,得寸進尺。
五年前,周氏集團瀕臨破產,他父親突發腦溢血,母親哭哭啼啼的隻會添亂。
周明軒跪在我家別墅外,在大雨中淋了兩天兩夜,狼狽不堪:
“若涵,隻要你肯幫我,我什麼都願意給你,哪怕是我的命。”
那一刻,我確實動了惻隱之心。
不僅因為我們從小相識的些許情分,更因為他當時眼中那份絕望的懇切。
我提出聯姻,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婚後五年,我動用娘家資源,整合人脈,不僅讓周氏集團起死回生,更助其成為醫美行業的龍頭。
而周明軒,也從最初那個落魄的貴公子,搖身一變成了媒體追捧的醫美大亨。
我曾以為,我們的婚姻即便沒有愛情,也該有牢不可破的利益聯盟和親情。
直到今天,他為了另一個女人,觸碰了我的底線。
甚至,連這個家,他都不想再顧及。
“沈總,第一醫院那邊......”
特助小心翼翼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周先生把那位小蕾小姐,安排進了頂樓的特護病房,還清空了整個樓層,說是需要靜養。”
“院長剛剛打來電話請示......”
他艱難地吞了口唾沫。
第一醫院是我們沈氏集團旗下的私立醫療機構。
大廳的榮譽牆上,還掛著我祖父的畫像和他親筆題寫的院訓。
頂樓的特護病房,向來隻對集團核心成員,和對社會有重大貢獻的泰鬥級人物開放,並且需要我親自審批。
現在倒好,成了他金屋藏嬌,上演苦情戲的舞台了。
周明軒,你可真是長本事了啊!
這是想把我沈若涵的臉,丟在整個商圈任人踐踏?
“備車!”
我拿起外套起身,對特助低聲吩咐了幾句。
二十分鐘後,我的賓利在第一醫院的林蔭道上緩緩停下。
王院長早已等在門口,見我下車,連忙小跑過來,臉上堆著職業的微笑。
“沈總,您今天過來是......”
2
王院長的話還沒說完。
我身後跟著的兩位穿著無菌服的植物學家,捧著兩個特殊的恒溫箱,神情肅穆。
“王院長。”
我淡淡開口,原本試圖打哈哈的王院長立刻收斂了笑容。
“誰給他的權力清空整層樓?”
我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嚇得王院長額頭滲出細汗。
“周先生說是您的意思,我們以為......”
我冷哼一聲,徑直走向專用電梯。
身後,特助和植物學家,以及幾名帶著專業勘察設備的安保人員緊隨其後。
很快,我們就到了那個女人的病房門口。
病房門虛掩著。
周明軒正坐在床邊,握著小蕾的手,滿臉心疼,低聲安慰。
聽到門口的動靜,他猛地回頭,怒斥道:
“誰讓你們進來的!滾......”
看清是我後,他臉上的焦急瞬間轉為惱怒和慌亂。
我沉默地走進病房,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
周明軒正要發作,突然瞥見我身後那兩名植物學家和他們手中神秘的箱子。
他立刻警惕起來,把小蕾往身後擋了擋:
“沈若涵,你又想幹什麼?小蕾已經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樣!”
他轉頭就要叫保安。
特助上前一步,冷聲道:
“周先生,這整棟樓都是沈家的產業。”
我輕蔑地勾起嘴角,緩緩開口:
“沈家的地盤,我想帶什麼來就帶什麼來。”
“就算是幾株有毒植物,我也能讓它們享受VIP待遇,專家看護。”
“你都能把不明不白的女人帶到這兒來,我帶幾個專家來做個現場勘測,又怎麼了?”
周明軒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我做這些還不是為了你!為了我們沈氏的名聲!”
“現在外麵都在傳沈氏集團總裁夫人善妒,指使人傷害無辜!”
“要不是你容不下小蕾,她何至於受這種罪?”
她眼眶泛紅,聲音哽咽,
仿佛字字句句都是在為我著想。
“照顧人需要照顧到把整個特護區包下來?”
“看來我的規矩,你是全忘了!”
我語氣平淡,周明軒卻瞬間臉色煞白。
那兩名植物學家打開了恒溫箱,露出了裏麵幾株形態特異,帶著警示標簽的植物。
似乎下一秒就要釋放出什麼無形的威脅。
“你胡說八道!我跟小蕾清清白白!”
“你要是再這樣無理取鬧,我們就離婚!”
被我的話刺中要害,周明軒的眼神愈發閃躲。
“若涵姐姐!都怪我,我不該喜歡那些多肉的,如果不是我,你們也不會吵架......”
病床上的小蕾突然哭哭啼啼起來。
她虛弱地抬起手,假意擦了擦眼淚:
“我隻是不想周大哥為難,既然沈總這麼不喜歡我,我走就是了,你們千萬不要因為我傷了和氣......”
看到小蕾哭得梨花帶雨還在維護他。
周明軒像是被觸動了哪根神經,瞬間激動了起來:
“沈若涵,你非要這麼咄咄逼人嗎!?”
我靜靜欣賞著周明軒的表演,一言不發。
見我沒有反駁,他以為我被鎮住了,嗤笑一聲,又擺出那副理直氣壯的姿態:
“既然你來了,就順便給小蕾道個歉,醫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我們會找你結算。這事就算過去了。”
“還有,24小時之內,把那個什麼研究中心給我清走,恢複美容院的原樣。”
仿佛這是他對我莫大的恩賜。
小蕾低下頭,嘴角卻隱隱勾起一抹得意,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挑釁。
3
“說完了?現在該我了!”
我走到病床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慢條斯理地開口:
“誰告訴你,我是來道歉的?”
我手中把玩著一支錄音筆,像是在提醒他什麼。
周明軒這才如夢初醒。
他臉色驟變,隨即勃然大怒:
“沈若涵,小蕾因為你差點毀容,命都快沒了半條!”
“你居然還敢帶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來醫院鬧事,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你!”
“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和你離婚嗎?”
他話音剛落,小蕾就掙紮著要從病床上下來。
“撲通”一聲,她不小心摔倒在地,楚楚可憐地哭喊:
“周大哥,你別說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出現在你們中間......”
“沈總,您要怪就怪我吧,我這種小人物......不配得到幸福。”
我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冷聲打斷她:
“小蕾小姐,你確定要我把那株仙人掌的完整鑒定報告,以及它為什麼會意外倒下的監控分析,公之於眾嗎?”
特助適時地將一份文件遞給王院長,並打開了平板電腦,上麵是幾個角度的監控畫麵和數據模型。
那株仙人掌的底部有明顯的人為破壞痕跡,倒下的角度和時機也過於巧合。
“沙漠玫瑰、還有你最喜歡的‘天使之翼’!”
小蕾突然驚恐地看著植物學家帶來的那些特殊植物。
她捂著臉,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沈總!你想幹什麼!那些隻是普通的觀賞植物!”
“不要把你的怒氣發泄到無辜的植物身上,更不要用它們來威脅我!”
她死死抓住周明軒的胳膊,對著自己的臉頰胡亂抓撓:
“我這就走,我發誓再也不見周大哥了,求您高抬貴手,不要遷怒周大哥......”
周明軒頓時心疼不已,跪在地上抱住小蕾,柔聲安慰:
“小蕾!你不需要道歉,也不用走!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你!”
他們相擁而泣的模樣,襯得我就像一個冷血無情,又愛霸淩弱小的女魔頭。
尤其是小蕾,她臉上的抓痕混著淚水,顯得格外淒慘。
但她仍倔強地看著我,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四周頓時一片寂靜,隻有她壓抑的抽泣聲。
周明軒顫抖著幫小蕾擦拭臉上的淚痕。
他將她扶起來後,立刻轉身怒視我。
那目光中的怨毒和陌生,讓我感到一陣心寒。
“沈若涵,你怎麼這麼惡毒!”
我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縱然早有預料,他的徹底背叛還是讓我感到一陣鈍痛。
我定了定神,慢條斯理地看了看腕表:
“周先生,不急。在我追究法律責任之前,有些賬我們得先算清楚。”
“這間特護套房,按標準收費,一天二十萬。”
“整個特護樓層,二十間,一天四百萬,已經包了三天。”
“其他貴賓無法入住,醫院的運營損失......”
特助適時地遞上了賬單和POS機。
我抬眸,看向臉色慘白的小蕾,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初步估算,一千五百萬。小蕾小姐,刷卡還是讓你身邊的周先生代付?”
小蕾臉色一白,下意識地望向周明軒。
“不就是一千五百萬,我替她給!”
“沈若涵,你果然還是這麼市儈,眼裏隻有錢!”
周明軒猛地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黑卡,“啪”地摔在桌上。
他似乎忘了,這張附屬卡的額度,是我前幾天剛讓人調低的。
而主卡,一直在我的保險櫃裏。
不過如今,也到了徹底凍結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