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有點心慌。”她頓了頓,轉過頭看著我,“醫生說我身體很健康,各項指標都完美。尤其是心臟,他說我的心臟,是他見過最健康、最有力的。”
我的喉嚨有些發幹。
她是在試探我。
我強迫自己笑出來,刮了刮她的鼻子:“你當然健康了,我的晚晚要長命百歲,陪我一輩子的。”
“一輩子啊”她輕聲呢喃,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問自己,“一輩子,有多長呢?”
“很長很長。”我將她打橫抱起,走向臥室,“長到我們可以生一個像你一樣可愛的女兒,再養一隻像我一樣帥氣的金毛。”
這是我以前用來敷衍她的話術,百試百靈。
果然,她把臉埋進我的胸口,不再說話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了我的影帝級表演。
我推掉了公司所有的應酬,每天準時回家,係上圍裙為她洗手作羹湯。
我知道她喜歡吃辣,就學著做水煮魚、毛血旺,辣得自己眼淚直流,卻把最好的魚肉、最嫩的血豆腐夾到她碗裏。她喜歡看老電影,就翻出那些黑白片,陪她一看就是一個下午,哪怕我無聊到打哈欠,也要強撐著跟她討論劇情。
她喜歡陽台上的那片多肉,就買來最好的營養土和花盆,一顆一顆地幫她移栽,哪怕我笨手笨腳,弄得滿身是泥。
我加倍地對她好,好到連家裏的傭人都竊竊私語,說先生最近像是變了個人。
林晚也似乎被我的深情打動了。
她不再像之前那樣沉默寡言,臉上漸漸有了笑容。
她會看我做飯時,從背後抱住我;會在看電影時,主動靠在我的肩頭;會在我打理多肉時,遞上一杯溫水。
一切都朝著我預想的方向發展。
氣氛烘托到這個地步,是時候提出那個關鍵性的請求了。
那是一個雨夜,倒計時變成了【天】。
我從背後抱著她,和她一起看著窗外的雨簾。
“晚晚,”我用下巴蹭著她的頭發,聲音低沉而沙啞,“蘇晴的病情,又加重了。”
我能感覺到她身體瞬間的僵硬。
“醫生說,她可能撐不過這個星期了。”我閉上眼,醞釀著悲傷的情緒,聲音裏帶上了恰到好處的哽咽,“我真沒用,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她......”
“所以呢?”她打斷了我,聲音平靜得可怕。
我愣了一下,繼續我的表演:“沒什麼。我隻是很難過。她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不能沒有她這個朋友。”
“所以,你想讓我做什麼?”她又問了一遍。
我深吸一口氣,知道最關鍵的時刻到了。
我轉過她的身體,讓她麵對我,然後,我撲通一聲,跪在了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