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融力道之大,直接將我一巴掌扇飛數米遠!
看我沒爬起來,他又追上去,抬腳還要再踹——
“薑...”
“兄長!”
郝媚兒搶先韓燁一步,張開雙臂擋在我身前,雙腳看似無意識,卻狠狠從我十指上碾過。
“兄長要打就打媚兒吧,媚兒願替姐姐受過!”
方才還恨不得要殺了我的薑融,聞言非但沒有收斂,射向我的目光更是如淬了毒般冰冷。
“薑喜,你災星降世的害死母親,還不要臉的嫁禍給媚兒!”
“你日日針對,處處栽贓陷害她,她還這般維護你,都不能令你有半分動容?”
“難道你的心,真是鐵石心腸?”
我捂著臉,被薑融‘逗’得笑出了聲,“原來,你以為...是我害死母親?”
“難道不是嗎?”
悲涼的笑聲還在持續,“韓燁,母親遇難那日,是你與我一道前往妖族。”
“你說,究竟是我害死了母親,還是郝媚兒?!”
韓燁眸光在我與郝媚兒之間遊移,幾次張口,都沒說出一個字。
薑融冷叱道:“帝君不用給這掃把星留麵子,你直說便是。”
韓燁遲疑地抬手指向我,唇瓣微顫:“...薑喜。”
我緩緩閉上雙眼,心在刹那間徹底死了。
他們走後,韓燁卻遲遲沒有離開。
我拚盡全力爬到他腳下,抬手攥住他衣角。
“韓燁...你為何要說謊?”
我不明白。
為何昔日為我描眉簪花的良人,背我爬樹摘桃子、撲蝶放紙鳶的兄長,全都在郝媚兒出現後,恨我入骨?
“不為何,隻為我幼時流落巫族,險些喪命時,是媚兒變化的雪兔一路指引我走出了死地。”
雪兔...
巫族?!
我頓時如遭雷擊,早已模糊的記憶重新浮出水麵。
變化成雪兔,在巫族救他的人,分明是我啊!
“你遇險的地方,可是毒瘴村的鬆樹林?”
韓燁呼吸一滯,看我的目光卻是不加掩飾的厭惡與鄙夷。
“是又如何?你該不會想說,當年救我的人,不是媚兒,是你吧?”
“那本就是我啊!”
當年就是為救他,我才耽擱了回家的時辰。
一向慈愛的父親還因此罰了我五百鞭刑,沒收了我的法器——鎮魂鈴,轉送給郝媚兒。
“嗬...”他的目光如淬了冰,“薑喜,你可真是厚臉皮啊!”
他掐上我脖頸,一字一句,刀刻斧鑿般砸碎我最後一絲希望——
“你可知,當年救我的雪兔脖頸上掛著一頂級仙器——鎮魂鈴?”
“仙界是個人都知道,那是媚兒的貼身法器。”
說罷,他棄如敝履地甩開我,嫌惡地擦了擦手指。
“媚兒的成神禮在即,你作為她唯一的姐姐,若還有半分良心,就別忘了替她備下一份大禮。”
幾乎碎裂的指骨緩緩收緊,緊到將我手心紮的鮮血淋漓。
好啊,我一定會為郝媚兒,親手送上一份大禮。